王振说话之际,声音愈发高昂,目光中满是厉色。
若让徐闻如此压制住皇帝颜面,那他们这班宦官,朝堂上的根基岂不摇摇欲坠?
“阉狗,你也配教孤如何行事?”
徐闻冷冷一瞥,目光如锋。
王振顿时脖子一缩,脸色涨红,不敢大声说话。
朱祁镇被方才那几记耳光打得懵然,一时间惊怒交加。
可听了王振一番言辞,又重新唤起了他作为皇帝的自尊。
他心头一紧,眸光愈发冰冷。
是啊,朕是皇帝!大明之主!
若连一个致仕老臣都能当殿辱朕,那朕还有什么威严可言?将来天下人又会如何议论朕?!
“越王!”
朱祁镇脸色铁青,袖袍翻飞,气得直颤:“你太放肆了!你虽为朕的相父,但终归是臣,竟敢掌掴朕颜面,当着满朝文武羞辱君上,你眼中还有没有君父?!就不怕朕诛你九族!”
王振趁机再度上前一步,躬身高呼:“陛下,越王目无君上,胆敢动手伤驾,此为谋逆之兆,还请陛下立即将其打入天牢,抄家灭族!”
“不错!”
兵部尚书陈曦附和道:“越王行迹狂悖,所言所行,俨然欲夺天命,此人若不除,恐乱国本!”
“此辈当与汉之董卓、魏之曹操等贼臣同列,理当诛杀以肃朝纲!”
又有一众阉党之臣跪奏。
朱祁镇一时怒火攻心,握拳作势,满殿肃杀。
“住手!陛下慎断!”
这时,一道急切之声响起。
英国公张辅等老臣跪出列中,齐声高呼:“陛下,越王辅佐五朝,忠心耿耿,威望素着,此番失言动手,虽失礼数,然为忧国之怒,不可与叛臣贼子相提并论!”
户部侍郎李贤也道:“请陛下息怒,慎察是非,莫使忠良蒙冤!”
一时间,大殿之上,众臣分立两派,争执不休。
王振冷哼一声,怒斥道:“你们这些人,眼里还有没有陛下?竟敢为一个动手打君的逆臣求情?分明早已为越王所笼络,勾结成党!”
他转身一挥手,大声喝道:“锦衣卫何在?速将逆贼徐闻拿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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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命令落下,一队身着飞鱼服、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疾步入殿,抽刀列阵,将徐闻团团围住。
空气瞬间凝固,殿上寂静如死。
“谁敢动我父亲?”
首辅徐谦拔身上前,挺身而立,挡在父亲身前,双目发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