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朝文武齐齐色变,竟无人敢上前扶起。
朱祁镇捂着脸颤抖地道:“朕……朕贵为天子……你安敢如此!”
徐闻冷笑出声:“天子?你就是个误国误民的昏君!”
“土木堡之变,边关溃乱,忠臣殉国,百姓涂炭,全因你听信奸佞,亲征犯境!如今却要为这阉狗鸣冤叫屈?”
“王振之罪,堪比窦宪、王守澄、尔朱荣!这样的大奸大恶,死有余辜!你若还有一丝羞耻,早该亲手诛之!”
徐闻望着朱祁镇,眼中尽是愤恨与失望。
“老朱家传了七十年的江山,怎会出你这样的东西!祖宗泉下有知,棺木都要震裂!”
朱祁镇瘫坐在地,皇帝气势尽失,威仪全无,面如死灰。
而徐闻,依旧怒火未息。
他转身望着朱祁镇,目光凌厉如鹰隼。
朱祁镇被这目光盯得如芒在背,身子忍不住向后缩了一寸。
“越王息怒!”
“请越王息怒!”
百官纷纷出列,拱手齐声劝谏,连声音都压低了几分。
他们生怕越王当场把皇帝给砍了!
若放在以前,谁都不敢相信。
但今天,众人亲眼见证了越王掌掴皇帝,砍死王振,全都信了。
徐谦此刻急忙出列,低声劝道:“父亲,王振已死,余孽已清,天子虽有过错,终归是一国之君,还请您稍息雷霆之怒。”
徐闻重重哼了一声,将尚方宝剑缓缓收入鞘中。
“璞玉虽有瑕,雕琢之后尚可成器;然朽木不可雕,顽石岂堪大任?”
徐闻看向朱祁镇,沉声问道:“陛下自问,您究竟是那尚可雕琢的玉石,还是一块彻底腐坏的废料?”
朱祁镇脸色骤变,勉强压住颤抖,低声道:“相父此言……何意?”
徐闻目光如炬,一字一句道:“老臣三次遣人劝陛下返京,苦口婆心,语重心长,然陛下置若罔闻,唯听王振之言,误国误军,几令大明基业毁于一旦。”
“此等昏聩,何以为君?”
话音未落,大殿内群臣屏息,连一丝咳嗽都不敢发出。
徐谦站在一旁,眼中神色复杂,他已隐约猜到父亲接下来的决定。
而文武百官虽惊骇于徐闻言辞之重,却也心中明了,这恐怕不是愤怒之语,而是废帝之兆!
朱祁镇也听出了意思,大惊失色,向后连退两步,语气由怒转哀:
“徐闻……你要做什么?朕是大明天子,是先帝所立,是宗庙承认、百官拜服的正统皇帝!你只是我朱家一介臣子,岂敢妄动废立之举!”
徐闻冷哼一声,转身大步走到殿中央,长袖一甩,铿锵道:“先帝临终,托孤于我,命孤辅佐新君,守护江山社稷!”
“今陛下昏聩至此,任宦官乱政,纵权奸祸国,令忠臣冤死,兵败辱国,若不纠正此祸,江山即危,社稷不保!”
“孤今日以辅政之名、尚方之权,奏请废黜朱祁镇帝位,自即日起,软禁南宫,不得干预政事!”
“此举,乃顺应天意,社稷之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