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新的疑云浮起,如此胆量与愤怒,莫非刺杀他的幕后主使……竟是皇帝?
若无底气,焉敢强入宫禁?
可今日,皇帝将调查一事交由锦衣卫,而锦衣卫指挥使徐林,正是越王嫡孙。
此举一出,朝臣心中顿时安稳了不少。
这说明:皇帝已与越王达成和解,此事不再深究,只求息事宁人。
禁宫风波,暂归沉寂。
......
南宫深锁,寒光透瓦。
朱祁镇独自倚窗而立,身影嶙峋如枯枝。
自景泰元年被软禁于此,转眼已是六年。
日月如梭,昔日万邦来朝的天子,如今不过是个囚于冷宫的废帝。
耳目被严密封锁,御书房、文渊阁、朝堂的声音,都与他无缘。
可终究是宫中人心未冷,总有人仍念旧恩、暗中通报。
最近几日,朱祁镇听得几件大事:越王徐闻回京,携甲士万余,夜入禁宫、杀宦官开门;
更听说,他的亲生儿子朱见深,已被接入越王府中亲自抚养。
听到这些,朱祁镇久久无语,只抬头望着窗外。
雪落宫檐,天地寂白,一如他漫长无声的岁月。
朱祁镇眼中没有波澜,只有深藏的失落与一丝自嘲:“又是他赢了。”
当年,他从太子登基为帝,意气风发,雄心勃勃。
可靖难旧臣尚存,宗室权重,朱祁镇心存疑惧,重用宦官王振,拉拢势力,借瓦剌犯边御驾亲征,企图掌控兵权。
本以为这是掌控命运的起点,孰料龙困于野,大败而归,落得废位囚宫。
曾经的大明天子,天命之人。
而今,却只能在这南宫幽冷之地静观天下风云。
朱祁镇闭上眼,思绪翻涌,忽地灵光一闪。
朱祁镇猛地睁眼,眼中多了一丝久违的生气。
“若越王真立见深为太子......那我,是不是……就还有一线希望?”
眼前一亮,朱祁镇的心,彷佛重新活了。
.......
瑞雪兆丰年。
景泰五年除夕,大雪初歇,京城银装素裹,街道宫墙之间静谧庄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