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件事之后,朝中不少人暗暗记住了越王的一个特点:
虽为宗室亲王,却不喜铺张,不纳奉承,是真正有骨气、能断事的大人物。
民间更是传得热闹。
茶楼酒肆里,老百姓谈起此事纷纷称道:“听说越王连朝廷花钱为祖宗立碑都不肯,实在有节气。”
有人感叹:“越王殿下之风骨,真乃千古稀有。”
又有人评论:“有越王在,大明之福也。”
这些话传到徐闻耳中,他只是淡淡一笑。
活了这么久,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见过?
无论是风口浪尖的朝局暗斗,还是民间口耳相传的浮名虚誉,徐闻早已看得透彻。
他自问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:守祖规,知分寸,不忘本。
而他传出去的那句:“祖墓已修,不必劳烦朝廷”,不仅仅是一次对谄媚者的婉拒,更是一次对朝堂风气的警醒。
皇恩浩荡,也不能成为攀附的借口。
尊祖敬宗,也不能沦为官场交易的筹码。
徐闻的话不重,却比重锤还沉,直接敲在那些人心里。
原本想要借机效仿石亨“献孝”的官员们,在听到越王的回复之后,全都偃旗息鼓。
连在翰林院里动笔准备碑文的书吏,也悄悄把草稿揉成一团,扔进了火盆。
自此以后,朝中风气竟因此收敛不少。
有人在私下感慨:“越王这一句话,抵得上三道谏章。”
还有文官暗自记录此事,写入日记:“朝风之清,始于越王拒碑。”
徐闻当然知道,风气的改变不是一句话能做到的。
但只要人人都收敛几分,大明的官场,将少几分浑浊,多几分干净,变得更加美好。
风骨从来不在声高,而在理直;不靠喧哗,而靠分寸。
这一场小小的“碑文风波”,便是徐闻给朝堂上的一记无声警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