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修这时候姗姗来迟,待众人请过安以后,她才慈爱道:
“好了,瞧你们一个个乌眼鸡似的,本来获得宠爱这种事各凭本事,你们若是想要争宠,汤汤水水只管送书房去,本福晋绝不阻拦,何必盯着李妹妹呢。”
费云烟急了,她急吼吼道:“福晋,话不是这么说的,最近爷一回王府就进李姐姐屋里,咱们就是要送汤送水,也送不到正主那儿呀!”
“费氏,你得宠的时候,一晚上叫多少回水,李妹妹可说过什么?”宜修见众人不服,又道,“还有年妹妹,你隔三差五就差人夜晚去请王爷,李妹妹又说过什么呢?”
年世兰愤愤道:“是她自己蠢笨,不知道去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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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静言听此,不悦道:“是,是我蠢笨,下回你院里的颂芝来请,我再不让她进来了!”
年世兰被李静言的话给噎了噎,她阴阳怪气道:“李姐姐,妹妹不过是说说而已,你怎么还当真了?小气!”
“......”
李静言自认自己笨嘴拙舌,她干脆就不说话,只静静地听着,众人见她油盐不进,只能愤愤说几句酸话。
冯若昭看了一眼嗫嗫不说话的李侧福晋,又低下头去,静静思考抱养已经去世的郭鱼郭侍妾的女儿是否可行,怀着孕的吕盈风与洛芳菲则轻抚肚子,用孩子来开怼李静言。
“李侧福晋,您怎可如此心狠,王爷如今都不来后院,只去你那儿,孩子见不到阿玛,得多可怜?”
洛芳菲娇声道:“就是,好歹看在孩子的面上,还请您高抬贵手,放了王爷吧?”
“你,你们!”
......
宜修见众人一个个对李静言越发不忿,又见李静言铁青着脸不说话,她满意地微微扬起嘴角,若非宫里德妃命令她与李氏交好,
她如何会维护这蠢蠢笨笨的李氏呢?
想到这儿,她又开始关怀其怀了身孕的洛芳菲与吕盈风,好好展示了一番身为正室的大度与慈爱以后,
才意犹未尽地让一屋子女人各自散去。
出了宜安院以后,李静言气鼓鼓地快步离开,冯若昭连忙小跑着跟上:“李姐姐,李姐姐!”
李静言冷着脸道:“什么事?”
她不得宠的时候不会把王爷让出来,如今就更不会!
王爷又不是什么物件,能让来让去的,王爷是个人,他要去哪儿就去哪儿,她不会管,也管不了,这群女人语气像怨妇似的挤兑她,
倒不如学着甄嬛、安陵容这几个能歌善舞的,讨王爷喜欢!
“妾可否到宁心院与您详谈?”
李静言冷下脸道:“你别白费心思了,王爷今日不在!”
这时候,年世兰从宜安院走了出来,嗤笑一声道:“冯氏,你就是贴着脸到李姐姐那里,也吃不到王爷这唐僧肉,你何必自取其辱啊?”
冯若昭浅浅一笑道:“妾只是觉得李姐姐心思单纯,是个好相处的,这才想要亲近亲近。”
“年世兰深深看了冯若昭一眼,似乎想到什么,冷下脸道:“在这后院里,哪有什么亲近,哪有什么姐妹?冯氏,你是我院里的,若你闹出些什么坏了栖兰院的名声,本福晋第一个收拾了你!”
冯若昭福了福身道:“谨遵年姐姐教诲!”
一旁从宜安院走出来的女眷见年世兰发火,一个比一个走得快,宜安院门口就只剩下年世兰三人。
年世兰看了一眼被岁月格外眷顾的李静言,酸涩道:“妹妹是前车之鉴,李姐姐有王爷护着,想必定是无虞。”
说着,她与李静言行了一个平礼,便转身离开。
李静言看着年世兰的背影,此时的年世兰已经有了后来凤仪万千模样,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声,若非那碗药,恐怕年世兰的孩子已经会喊娘亲了吧?
她收回视线,看向眼前温婉的冯若昭:“冯妹妹莫怪,年妹妹失了孩子,又经历背叛,性子偏激了些也是有的。”
冯若昭摇摇头道:“我跟年姐姐都是可怜人。”
王府里是没有公道的,她们失了孩子,失了性命,福晋仍是那个福晋,仍是高高在上,永远慈悲,她对诞下一个亲生的孩子已经不抱有希望了。
若能抱养一个,便是极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