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位置都被人买了以后,那些既劳累,又危险的活自然就落到了最底层人的身上。
见孟满仓还比较随和,这民夫也打开了话匣子,脸上不无恼怒地道:“指定是这样,俺自己刨食儿都未必能填饱家中老小的肚子,哪里还有什么闲钱去送给这些里扎老役长!”
接着他又看了看孟满仓,反倒是有些可怜起他来了:“军爷,俺咋听说你们更苦咧?”
他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看了看,压低声音道:“听说这帮子校尉,比衙门当中的狗官更狠,至少要扣你们一半的银饷去!”
“那是别人。”
孟满仓撇了撇嘴,伸出手指头比划了一下:“俺们乐亭营可不那样,俺们一个月足足发一两五的银子咧?要是打仗还有补贴和奖金拿。”
那民夫瞪大了眼睛,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:“还有这等好事?!”
接着他又向孟满仓靠近了一些嘴里道:“乐亭在哪儿,俺咋没听过。军爷,你们那什么乐亭营还要人不,你看俺成不?”
孟满仓只是闲的无聊,跟这个民夫攀谈两句,没想到这个民夫反而打起了他的主意。打量了他一眼摆着手道:“你不行,就还没和鞑子打呢,就吓成了这样,俺们乐亭那可不要你这样的。”
“他们又不给银子!自然是命要紧!”
民夫被孟满仓呛了一通,脸上一阵青红皂白地解释道:“只要给俺足银,俺也敢跟鞑子拼命。”
两个人正聊着,忽然一阵城墙外再次响起了一阵马蹄声,孟满仓探出头去看,就见鞑子又顺着坡往下来,但这次与上次明显不同是直奔关门而来。
孟满仓知道自己该走了,站起身往外走,但那民夫似乎认定了他一般,也跟着他走。
等到了之前拴马的地方,孟满仓的脸色瞬间就白了。
“你他妈的!老子的马呢?!”
拴马桩上空落落的,一匹马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