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程,男人都当李照和丁酉海是不存在的一般,连眼神都没有给过去半点,显然是不想招惹上麻烦。
关叔负手过来,清了清嗓子,说:“陈祥啊,刚才我已经同这位贵人商量好了,我愿意跟她一道儿去同昌落脚,至于你们其他人,我不会劝你们跟着,也不会阻止你们留下。”
叫陈祥的男人愣了愣,脸上的神情由愕然转向震惊,再转成了愤怒。他一手死死地钳住住陈秋福的双手,一手捂着陈秋福的嘴,大声斥责关叔道:“你是上了年纪昏了头吗?他们这群人有几个好的?都想着拿我们当粮食!你要是跟着她走了,后脚就得下去和你那儿子孙女团聚!”
被如此指着脊梁骨咒骂,关叔却没有与他一般计较,只是苦笑了一声,说:“是,若真能与我儿子孙女团聚,也算是幸事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陈祥竟没想到关叔变得如此消沉了,他涨红着一张脸,你了半天,没能把余下的话说话。
他不说,关叔却是继续在说了。
“陈祥……我知道你是对你媳妇和小女儿的死怀恨在心,但这位贵人的确是好的,她能助我报仇,我便是将这条命送到她手上,又有何妨?”
陈祥愣了愣,钳着陈秋福的手不自觉地就松了。
陈秋福狠狠地咬了一口陈祥的手掌,甩开他就往李照身边跑,待到藏在李照背后,才探了半个脑袋出来对陈祥喊道:“我要跟着小照姐姐去杀妖人,杀都崩岭的坏人!爹你要是不敢去,你就藏在这儿好了!等杀完了他们,我可以回来陪你!”
“你,你们!”陈祥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。他喊了两声,而后有些出神地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掌虎口上的牙印,粗糙的指腹在上面摩挲了一下,眼眶微红。
关叔知道陈祥苦。
如果说关叔惊闻儿子与孙女的噩耗是一种撕心裂肺,那么陈祥亲眼看着媳妇与女儿被那群都崩岭的恶鬼分食,便是甚于百倍的痛苦了。要不是当时有妖人的马车经过,已经被吊着上了沸水锅的陈祥就已经成了亡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