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怕,死不了。”李照哭笑不得地安慰她,随后又说道:“涣生他们执意要来救你,是我没让他们来,城里危险,我来的话……要安全过他们。”
李照开了话匣子,铃铛便接着说了下去。
“他们不来的好,这事是我做得不妥善,没必要将他们带入险境。”说完,铃铛吸了吸鼻子,强忍着眼眶湿意,“姐姐也是,姐姐出现时,我虽然高兴,却担心因为我,而让姐姐出什么意外。”
“你知道自己做的不妥善?”李照问道。
铃铛点了点头,继续说:“可我也知道,如果今天我不去,不叫醒那些人,往后我即便是活下去了,也会终日活在自己的愧疚之中。只是这是我自己的原因,不该去拖累任何人。”
她终于摸到了伤药,连忙用牙将药瓶的布塞子给咬了,随后轻缓地铺在那伤口上。
死亡是她最害怕的事。
阿娘年迈,弟弟们也没有糊口的能力,但即便她死了,关爷和涣生哥哥也会替她赡养好阿娘,拉扯大弟弟吧。
所以她更怕的,是那些因为她能做而未做的事,所酿成的悲剧。
“我来了,所以你没有拖累任何人。”李照安慰她道。
铃铛摇了摇头,把从李照怀里拿出来的干净棉布展开,一层层交叠盖在伤口上,坦诚地说道:“姐姐没来前,我故意用姐姐同许乐做交易,从那时起,我就起了歹心。”
虽然她并不会去告诉许乐任何有关姐姐的事,而她事实上也并不知道什么有关姐姐的事,但她用姐姐做筹码,脱口而出的时候,就已经是犯下了口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