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本申还能说什么呢?强留这几个儿子在屋里,只会让他们与李照冲突更深罢了,于是便摆了摆手,示意他们赶紧走。
李照兜着袖目送墨家三个儿子相互搀扶着出去,待人走了,才开口道:“墨叔叔要留心些,这儿子出去久了,心可能就与您不在一处了。”
当然,就算不出去久,照墨本申这治家的水平,也难在一处去。
墨本申不是不知道家中的问题,可他最该去教养几个儿子的时候,正是他所辖之城需要他的时候。
为国舍家,听上去是大义凌然,其中的苦楚,只有墨本申自己知道。
谢樊韵也曾劝过他,说不必费心这个,孩子们长大了自然就能懂父亲的良苦用心,谁家都会有这么一个过程。
然而一切却并没有照着谢樊韵所想的那样发展。
“我知道我这家里一团糟……”墨本申咳了两下,叹息着说:“只是怪不到樊韵头上,是我,早年间我为了做所谓的清官,贤官,顾不上家中老小,他们对我有怨念是正常的。”
李照可不是来劝墨本申,或是看墨家热闹的,只要墨家这几兄弟惹不到她头上,其实她根本无所谓墨家到底是怎么个乌烟瘴气。眼下,墨筠和墨瑜到底是打着什么年头回的武川,翟伯宁还没摸清楚,所以李照才觉得有必要来提点一下墨本申。
墨本申也不傻,听到李照这么翻来覆去地说了几次之后,眼神沉了下去。
他让谢樊韵下去准备些饭菜,自己则请了李照到内书房相谈。等到把人都遣散之后,墨本申才严肃地看着李照,问道:“李姑娘,是不是犬子惹了什么麻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