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数青衣人自两岸芦苇荡中,乘坐小舟出没。
一只只黑色的罐子,装满了火油,被抡圆了投掷在战船上面。
纵然金陵禁卫一个个相对地方守备精锐一些,可只要是个人,就绝对知道接下来他们会面对的是什么。
一时间,惊恐的喊叫声,慌乱的奔走,绝望的哭泣声,不绝于耳。
三层旗舰之上,牛犇与石磊二人纵然是勋贵之后,
可也是第一次率领如此大规模的兵马作战。
将前后的战船上场景收在眼里,
不住往每艘战船上投掷火油的青衣人,
战船上慌乱奔走的官兵,慌不择路掉入江中,或摔倒被其他人践踏,
如此惨烈而又震撼的一幕,
强烈的冲击着牛犇与石磊的心头,
两人皆是绝望的低下了头。
不用想,他们也知道下一刻这三万人马的船队会面临的是什么。
果不其然,在投掷了近半竹香之后,
江面上都是飘着一层厚厚的油脂,刺鼻的火油儿深深刺激着每一个官兵的脑海。
与此同时,两岸小舟上的青衣人,纷纷搭弓点燃火箭。
原本各船上勉强组织起来搭着弓箭准备反击的官兵们,见到如此一幕,皆是被无尽的恐惧所笼罩。
就是将官也是心惊胆寒,迟疑着不敢下令攻击。
一时间,天地仿佛寂静了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皆是齐刷刷落在了船队中的旗舰上。
“完了!完了!”
牛犇见到如此一幕,呆若木鸡的一屁股跌坐在满是火油的船舱之上。
狠狠一拳砸在船板上,拳头上皮开肉绽,
可他也好似没有察觉一般,咬牙切齿道,
“好一个狡诈奸猾的清风寨啊!我牛犇愧对朝廷,愧对理国公的信重啊!”
说罢一咬牙,‘噌’的一下拔出腰间宝剑,就要往自己的脖子抹去。
石磊见状大急,忙一把死死抓住牛犇的手,泫然劝道,
“牛兄,万万不可啊!”
牛犇虎目含泪,双眼通红。
“我上愧于朝廷,下愧百姓,出师未捷身先死,叫我如何有面目去面对天下世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