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孝孺看向一旁侍卫,大声命令。
“是!”
侍卫匆匆而去,方孝孺干脆脱下一身官袍,而是换了短袖薄衫,拿着天子御赐的宝剑,气势汹汹的冲出了门。
与此同时,朱潘正坐在王府的大厅里,几个郎中正为他捏骨。
他疼的龇牙咧嘴,又看着被按在椅子上的朱权,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:“你不是很有骨气吗?在本公子的地盘上,怎么不敢说话了?”
朱权看着朱潘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,他冷冷地说道:“朱潘,你还不配让我开口,将你爹叫过来!”
“哈哈,我爹?我爹是靖江王,你算个什么东西?我早就打听过,你爹是个沿路乞讨的乞丐,能有什么本事?!”
“别以为你卖点粮食,就能当个人人敬仰的大善人。我告诉你,你算个屁,不对,你连屁都算不上!”
朱潘越说越激动,猛地站起身来,又扯到了伤口,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坐了下来,几个郎中又赶忙包扎。
他从小到大,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。
“还有你那个侍卫,他不是很难打吗?能打有个屁用,出来混是讲背景的。没有背景,还不是任由本少爷拿捏!”
“等我伤好了,我先把你那个侍卫折磨死……”
正巧这时,朱守谦走进了门,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朱潘,询问道:“怎么回事?又和人打架了?”
“不是,爹,我被打了!”
“哼,这苏州谁敢打你?”朱守谦压根不相信这句话,又看向被押着的朱权,愣了一下,狐疑的询问道:“这是何人?”
“这就是那个动手打我的,叫马云腾。现在被我抓到了,我要好好折磨他几天!”
朱守谦打量一番,他总觉得朱权的面容有些熟悉,但是又说不出来,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。
他不禁皱眉道:“这几日不太平,方孝孺带着锦衣卫四处抓人,那些不配合的乡绅,不知道遭殃了多少人,你也得注意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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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,方孝孺算什么东西?他能管得住乡绅,还能管得住大明的王公吗?”
“今日,孙家来找我商议了,说是一同抵制新政。爹啊,这是绝好的机会啊,只要我们一同抵制,方孝孺也无计可施!”
“蠢货,难不成你让我当这个出头鸟……”
“为什么不当?您是靖江王,与当今陛下同出一脉……谁敢对您不敬?只要您联合其他勋贵,又如何做不出这件事?”
“您难道看不出来吗?现在是多好的机会啊?天下的勋贵都在盯着苏州,您有权有势,只要做成了这件事,就成了大明第一勋贵,地位尊崇无比!”
朱守谦脸色极为难看,看着张扬的朱潘,骂道:“你想当天下第一勋贵,可是也不想想,当今的天子……”
“一个刚登基的天子罢了,您别怕啊!当年的老皇帝说一不二,可如今呢?听说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,牙齿掉光了,眼睛看不见……”
朱守谦深呼了一口气,终于认真的思考了起来。
大明的传承不能说是一帆风顺,也称得上惊险万分。
在很多人看来,朱权不过是一个藩王,能当上皇帝,是占了很大的运气成分的。首先便是朱标早逝,其次朱允炆又太柔弱,撑不起来大明。
自朱权登基后,大明国内的反对声音很多。
但是朱元璋仗着自己的威势,强行压下去了而已。
如今又火急火燎的推行新政,势必会得罪一大批士绅和勋贵?若是一同反抗,朝廷真的能压得住吗?
如同汉初的七国之乱,汉景帝想要削藩,最终不是酿成了七国之乱,只能杀了谋臣晁错,以此平息七国的怒火。
现在的情形何其相似啊?
朱守谦再次问道:“有搞头吗?”
“只要干,必须有!”
朱守谦此时的心中,竟莫名生出几分豪迈之意,他刚想说些什么,忽然听到外面有叫喊声,声音嘈杂混乱。
随即,便有下人急匆匆的前来禀报。
“王爷,不好了,锦衣卫在攻打王府!弟兄们快顶不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