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,马车的车轮滚滚,扬起阵阵尘土,可车内的士绅们却沉默不语,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

江南的官道上,尘土飞扬,一队马车在锦衣卫的严密押送下,朝着苏州城缓缓行进。马车的车厢里,士绅们面面相觑,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。

车窗外,锦衣卫们骑着高头大马,表情冷峻。

终于,有人忍不住这种氛围,掀开车窗,看向一旁骑马的锦衣卫,笑着说道:“军爷,您辛苦了。这一路奔波,真是劳神。这是几两银子,全当犒劳军爷了。”

那锦衣卫连头都没回,板着脸,仿佛没听到士绅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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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绅尴尬地笑了笑,又说道:“军爷,您怕是北方人吧?苏州的景色美啊,恰好我在苏州还有几间铺子,若是军爷有空,不妨去坐坐。”

锦衣卫依旧一声不吭,表情没有丝毫变化。

士绅碰了一鼻子灰,但仍不死心,开门见山道:“军爷,您能不能给透点消息,陛下这次召见我们,到底是为了啥呀?”

锦衣卫终于转过头来,冷冷地瞥了士绅一眼,沙哑道:“你是想贿赂我吗?锦衣卫只听从陛下命令,若有异心,当诛!”

士绅讪讪一笑,无奈地关上了车窗,垂头丧气地坐回座位。

“算了,别白费力气了,这些锦衣卫根本不吃这一套。”

“听天由命吧,我虽然是士绅,但是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,陛下应该不会拿我等开刀。”一位士绅脸上写满了无奈。

马车继续在官道上行驶,车内的士绅们陷入了沉默,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
终于过了三日,车队驶入了苏州城。

马车在府衙门前停了下来,士绅们战战兢兢地下了马车,抬头望着眼前府衙,还有两排手持杀威棍的衙役,心中充满了恐惧。

一行人被锦衣卫领着,穿过了一道道门廊,往府衙后院走去。

脚下的石板路在他们的脚步声中发出沉闷的声响,四周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
沿途的衙役们表情严肃,眼神冷漠地注视着这些士绅,仿佛他们是穷凶极恶的罪犯。

士绅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。

终于,他们抵达了后院。

这里虽然宽敞,但是在他们看来阴森可怖。四周高墙耸立,墙头上还站着十几名锦衣卫,腰中挎着绣春刀。

还没等士绅们反应过来,就听见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索平面无表情的将后院的门锁上,转过身来,冰冷的看着士绅。

士绅们吓得浑身一颤,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。

这时,他们才发现,后院里已经聚集了数百名士绅,这些士绅们或站或坐,脸上都带着同样的恐惧和疑惑。

“钱员外,你怎么也来了?”忽然有个士绅走过来,叫了一声。

钱员外吓了一跳,等看清来人后,才松了一口气,低声问道:“老蒯,你不是苏州人吗?怎么也被请过来了?”

“废话,你看看这数百名士绅,都是江浙的士绅。不瞒你说,我已经来五天了,就等着你们这些人呢,估计你们是最后一批了!”

“等我们做什么?”

那个老蒯嘿嘿一笑,说道:“瞧这架势,陛下是动了大怒,打算把咱们这些士绅一网打尽呐……啧啧,反正我也活够了!”

一听这话,钱员外吓了一大跳,脸色苍白的问道:“你们苏州士绅做的恶事,关我们杭州什么事?凭什么要杀我们呢?”

“桀桀桀,你还不懂啊,咱们这位陛下,对士绅恨之入骨……颇有太上皇当年的风范啊,反正咱们这一次啊,是在劫难逃了!”

老蒯正说着话,发现钱员外双腿一软,直接瘫倒在了地上,他急忙伸出手来,把钱员外给拉住,不让他过于丢脸。

钱员外双眼通红,脸皮不断抽搐着,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每一秒都仿佛一年那么漫长。

士绅们的恐惧在不断地积累,达到了顶峰。就在他们几乎要崩溃的时候,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。
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巡抚方孝孺在几名侍卫的簇拥下,缓缓地走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