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生产

话音未落,永寿宫内再次传来急促的呼唤,显然皇贵妃馨澜的生产已经迫在眉睫。皇帝无心再与四公主纠缠,他怒视了四公主一眼,转身对随行的太监总管李公公命令道:“将四公主带回她的寝宫,没有朕的旨意,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!”

李公公领命,立刻指挥几个太监上前,将试图反抗的四公主强行带走。皇帝则快步走进永寿宫,留下一众宫人面面相觑,气氛紧张到了极点。

嘉贵妃见状,急忙吩咐身边的侍女:“快去通知太医院,让他们所有太医即刻到永寿宫待命,不得有误!”说完,她也紧随其后,准备协助处理这一突如其来的危机。

永寿宫内,烛光摇曳,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的气息。产婆和侍女们忙成一团,皇贵妃馨澜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,额头布满了汗珠,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坚强。皇帝走进房间,一股温暖的力量仿佛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,他走到馨澜床边,紧紧握住她的手,轻声安慰:“澜儿,别怕,朕在这里。”

馨澜勉强挤出一丝微笑,虽然疼痛难忍,但她的眼中闪烁着对皇帝的信任与依赖。产婆见状,赶紧催促皇帝退到一旁,以免妨碍她们的工作。皇帝虽心有不舍,但也明白此刻不是儿女情长之时,只好退到外边,焦急地等待着。

永寿宫内,烛光摇曳,映照出一片紧张而肃穆的氛围。只见御医们身着锦衣华服,却难掩脸上的凝重之色,他们穿梭于宫室之间,手中紧握着各式各样的药箱和器具,步履匆匆。其中,太医院的蒋太医更是引人注目。他年约五旬,须发皆白,脸上沟壑纵横,写满了岁月的沧桑。他手持银针,眼神专注而坚定,仿佛每一根针都承载着无尽的生命之力。他时而蹙眉沉思,时而迅速出手,每一次动作都透露出他深厚的医术底蕴和临危不乱的沉稳。

接生姥姥们则是经验丰富,她们身着粗布衣裳,脸上沟壑纵横,眼中却闪烁着母性的光辉。她们或安抚着痛苦挣扎的皇贵妃,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,传递着温暖与力量;或忙碌地准备着接生所需的一切,用娴熟的手法整理着被褥和器具。

一位年长的姥姥走到蒋太医身旁,低声问道:“蒋太医,您看皇贵妃这情况,孩子能顺利生下来吗?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和期盼。

蒋太医叹了口气,眉头紧锁:“难产之兆已显,加之早产半月,情况实在危急。我已命人煎制催产药,但愿能助皇贵妃一臂之力。”

姥姥闻言,脸色微微一变,但她很快镇定下来,坚定地说:“蒋太医,您医术高超,我们都相信您。无论结果如何,我们都会全力配合您。”

蒋太医感激地点点头,随即转身对另一位御医吩咐道:“快,再准备一些参汤,皇贵妃体力消耗过大,需要补充元气。”

一阵阵低沉而痛苦的闷哼声,不时从内室传出,如同寒风中的枯叶,颤抖而无力,却又坚韧地诉说着生命的顽强与不易。这声音,让在外焦急等待的皇帝心中如刀割般疼痛,他的眉头紧锁,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焦虑与不安。

终于,蒋太医硬着头皮,颤巍巍地站在皇帝面前。他的声音虽尽力保持平稳,但仍难掩其中的颤抖与犹豫。“启禀皇上,由于皇贵妃不幸遭到撞击,导致她早产了半个月。这……这实在是个棘手的情况。微臣深怕……到时候,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,微臣是该全力保皇嗣,还是保皇贵妃的性命……”

蒋太医的话语,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了皇帝的心上。他愣住了,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痛苦。他知道,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,无论选择哪一方,都将是他心中永远的痛。但他更明白,作为一国之君,他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,做出最明智的决定。

此刻的永寿宫,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,所有人的心都被紧紧地揪在一起,等待着那未知的命运降临……

皇帝冷冷地打断了蒋太医的话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:“朕有这个灾星继后真是倒大霉了,诸事不顺。如有万一,保住皇贵妃的性命。孩子没了可以再有,但皇贵妃若有个三长两短,朕绝不轻饶!”

皇帝的话语如同一道冰冷的利剑,狠狠地刺进了蒋太医和在场所有人的心中。他们愣住了,眼神中透露出震惊与不安。但他们也明白,作为一国之君,皇帝的决定无人能够更改。

在那紫禁城的深处,一座宫殿的产房内,烛火摇曳,映照着一张张紧张而焦虑的脸庞。此刻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紧张,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