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姑娘,我想知道,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时月诚恳地说:“当初我的父亲叔叔我的兄弟也知道这件事,当他们赶到山上时,就早不见萧家人的影子了。这些年来,我的父亲一直觉得愧对圣山的百姓。他不知道圣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萧氏和蛮族百姓都是世代守边之人,他怎么不心痛?”
“你的父兄?一直在找寻蛮族和萧氏族人?”萧玉雅疑惑地问:“为什么?不是他们要对圣山上的人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吗?他怎么可能会找萧家的后人呢?”时月也纳闷了:“我爹说他从来都没有下过这种命令!你凭什么说是秦将军下的命令?”
“十年了,整整十年!我记得清楚清楚,那天下着细雨。我们的族人像往日一样在山间劳作。我是阿母阿爹收养的女儿,可他们待我如亲生的一样。别人家的孩子有的,阿母阿爹都说他们的女儿也要有。我五岁到了萧家,长到十岁。阿母阿爹从没亏待我,我也以为自己会一直在萧家长大。可是……”萧玉雅愤恨地说:“这一切都变了!”
“十年前,那天我们的族人都岀门了。我随母亲父亲岀门到了自己家的茶山里釆茶。母亲嫌弃我小不太会干活就让我自己去玩。我也就离开他们去玩了。”萧玉雅双眼蓄着泪花,看着眼前墨黑的茶花,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哭岀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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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刚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的顶上时,就发现来了大队的官兵冲我们的寨子里和山间奔来。有许多人都跑动起来……我吓坏了……急忙跑回去找我阿爹阿母。可等我下到经常劳作的山间田头时,一个人也没有了!”萧玉雅浑身不住的颤抖着,她在回忆自己曾看到的噩梦。
“后来呢?”时月忍不住地问。“后来?哪有什么后来?”萧玉雅早已泪流满面,不住地抽泣着:“我返回了山间田地,没有了一个人影。我又往自己家里跑……跑了好长一段路……我看到了茶叶,头巾,裙带,有的是女孩的裙子散落了一地……”
萧玉雅恨恨地看着时月:“我寻着族人的足迹向前走着。直到了一处深凹的山谷里,就是圣山的月芽洞里……只要穿过一人宽的石道背后有一个很大的山谷。”时月惊呆了,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玉雅问:“萧姑娘,你是说月芽洞后面有个大山谷?”
“怎么,你们不知道吗?”萧玉雅冷冷地说。“的确不知道。我一个人就在圣山转了好几次,真的不知道一人宽的月芽洞后有山谷。”时月喃喃的说。
“我赶到了山谷里,看到了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的场景……大批的官兵挥刀挥剑,砍杀族中男人,老幼一律都没放过……族中女人……大都凌辱至死……谷中哀嚎连天……尸山血海……上千的人啊……”萧玉雅面色苍白浑身发抖,她缩在一株花树下,一脸的恐惧悲伤。
时月听后她愣在了原地,一股寒意从脚尖直冲脑门:“太可怕了!太可怕了!”原来萧氏不是迁移走,而是被灭族了。“谁干的?”时月愤怒了:“是谁如此滥杀无辜?又有什么好处呢?”
“谁?是你们西凉大帅秦书下的令!彻底绞杀异族!”萧玉雅发疯般朝时月扑过来。时月早有防备,侧身躲过顺势点住了萧玉雅的穴位,让她无法动弹。“放开我!我要杀了你!”萧玉雅愤怒地吼道:“放开我,我要杀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