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万万没想到钱福海这蠢货被打得晕头转向之下,竟然要脱口说出实情!
这要是让李北玄听了去,自己可就彻底完了!
当下,他也顾不上什么公堂规矩,猛地站起身来,冲着钱福海怒目而视,大声呵斥道:“钱福海,你休得胡言乱语!本府何时指使过你做任何事?你犯下如此重罪,还妄图攀扯他人,罪加一等!”
钱福海被这一吼,瞬间清醒了几分。
抬头瞧了瞧高蔚生那几乎要吃人般的眼神,又瞥见李北玄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这边,心中一哆嗦,剩下的半截话生生咽了回去。
赶忙磕头如捣蒜,带着哭腔喊道:“大人,小人糊涂,小人刚刚被打得晕头转向,口不择言,求大人恕罪,求大人恕罪啊!”
高蔚生见状,这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重新坐回椅子上,再次一拍惊堂木:“钱福海,你既然已知错,便老实交代,你为何要纵火?掳走民女一事,可是你之所为?”
钱福海张了张嘴,刚想撒谎为自己辩解。
可高蔚生却知道,眼下人证物证俱在,哪里还有钱福海狡辩的份儿?
这家伙最好是老老实实认罪,把所有罪名都背到自己身上,不然……
高蔚生阴冷的扫了钱福海一眼,语气低沉道:“李侯爷明察秋毫,而今人证物证俱在,钱福海,你今日最好给本府老实交代,别妄图耍什么花样。”
“你犯下的罪孽,桩桩件件可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,若是你还心存侥幸,想隐瞒什么,可别怪本府,翻脸无情啊!”
钱福海一听,顿时心中一寒。
这高蔚生,哪里是在警告他不要“隐瞒”什么,分明是在威胁他不要说出什么!
以高蔚生的手段,若自己将他攀咬进来,别说他小命不保,就算是他的家人老母,乃至他那二十多房如花美眷,也难逃高蔚生的毒手!
想到这里,钱福海莫名有了股舍生取义的悲凉。
跪下邦邦邦磕了几个响头道:“李侯爷、高大人明鉴,掳走民女、纵火行凶,皆是小人一人所为,实与他人无干!”
“小人色欲熏心,见那民女貌美,便起了歹意,将其掳至家中,怎奈那女子烈性,撞墙自尽,小人害怕事情败露,这才想着栽赃陷害到李侯爷的士兵身上。而今东窗事发,熊将军亲自来捉拿小人,小人害怕事情败露,这才妄图纵火销毁证据,小人罪该万死,罪该万死啊!”
堂上众人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中各有思量。
高蔚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,心说这钱福海还算通人性,到底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揽下了。
然而,他偷偷瞥了李北玄一眼后,却微微皱了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