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敢接过李北玄手里的蜜瓜,只道:“请侯爷稍等,小的这就去禀告知府大人。”
“去吧。”
李北玄挥了挥手,顺便打算换个手抱着瓜。
但手一松,顿时想起来——
“哎呀,冯威你怎的不提醒本侯一声,这瓜抱的我累死了。”
他这么大个武安侯,何苦自己抱着蜜瓜?着亲兵来提不是更好?
李北玄有些埋怨的说道。
然而,向来有问必答的冯威,此刻却没有说话。
一时间,身后亲兵队伍里,传来了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李北玄一愣,立即顺着亲兵们的目光方向看去。
见看不真切,直接一撩袍角,登到上马石上,顺着宽敞的大路,望向西方。
小主,
西方天边,残阳如血。
一道迅影自远方呼啸而来,马蹄翻飞间,踩出冲天沙浪。
早已关闭的城门缓缓打开,放进半边残阳,也放进了一匹嘴角吐着血沫的骏马。
那骏马背上,有一骑兵弯腰匍匐。
人们还未看清那骑兵长相,便听那骑兵嘶声高喊:“安西城西三百里,城西三百里外!有高昌、龟兹……有高昌、西域三国重兵一万,三百里外!”
喊声刚落,那骑兵便如同一袋沉重的沙袋,直直地从马背上栽倒下来。
摔倒在知府衙门外十丈开外。
等到李北玄等人赶到时,那一人一马,已然失去了生机。
“赵敢。”
熊战双目通红,双颊紧绷,哽咽道:“他叫赵敢。蓝田军户,贞观九年入蓝田守备军,骑兵斥候营营长,有一弟,其名赵勇,任骑营百夫长……”
还未说完,熊战便说不下去了。
而李北玄握紧拳头,后退三步,冲赵敢的尸身躬身鞠了三躬。
“传我命令!”
半炷香后。
李北玄猛地直起身,扬声厉喝:“全城戒严,准备应敌!”
“是!”
周围亲兵立刻散开。
李北玄则转头看向熊战:“熊大哥,你去安排人手,厚葬赵敢兄弟,另外,叫高蔚生来城楼,把调兵鱼符拿来。”
至于原本要拿来交换军权的蜜瓜,此时已经无人问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