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宅门前,一如李北玄所料,那把铜钥匙还挂在门上。
半截插在锁孔里,随着晨风微微晃动,发出“咯咯”的声响。
“得嘞,咱走!”
李北玄上前拔下钥匙,揣进袖子里。
可他正要转身,却猛然瞥见门缝里,隐隐有一只黑猫的尾巴闪过。
见状,李北玄顿时僵在原地,脸色一变:“大师……你看见了吗?”
玄奘负手站在阶下,眼神平静:“看见了。”
“那、那你说,这猫是不是……不吉利啊?”
玄奘笑了笑:“若施主所忧者是猫,贫僧倒愿为它诵一卷《佛说长寿灭罪护诸童子陀罗尼经》,若施主所惧者,是你心中那‘不吉利’四字,贫僧劝你回家吃早饭去。”
李北玄瞪他一眼:“你到底是和尚还是段子手?”
玄奘却肃然起身,踏入院中,语气柔和却庄重:“李施主,贫僧愿助你安心,但请记得,宅子之净,在人心。”
说罢,他当真当庭跏趺而坐,开始缓缓诵出《心经》:“观自在菩萨,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……”
晨光洒落,薄雾缭绕,庭前草木皆静。
而李北玄站在门外,望着玄奘虔诚的背影,忽然真的感到,那一股昨夜缠绕胸口的阴郁,仿佛被晨光与梵音轻轻拂去。
意识到这一点后,李北玄长出一口气。
一步步走进庭院,心下竟也坦然了几分。
然而,他却没注意到。
就在他向前走的时候,他身后那门,在风中轻轻关上,“咯哒”一声,合上了锁。
李北玄顿住。
“大师,刚刚那个声音……”
“哦,门关了。”
玄奘闭目诵经,淡然一笑,“无妨,是风。”
李北玄:妈的,这风太有灵性了。
……
又过了三日。
定远伯李北玄要给老宅驱邪的事情,不胫而走。
“听说了没,靖王府闹鬼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