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澈望着她摇头时发间晃动的粟米穗坠子,忽然伸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。
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听着她耳侧传来的粟米田风声,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安稳的所在,莫过于此——怀里是心尖上的人,眼前是百姓们的烟火,脚下是踩着的土地,连呼吸间都是粟米的暖香。
“知道吗?”他轻声开口,声音震动着胸腔,“第一次在民议亭接过你递的粟米时,我就想,这女子掌心的温度,比我握剑的手更暖。”
温南枝抬头看他,发现他眼底映着的不只是阳光,还有她从未见过的柔软:“那时我只当你是个皇帝心腹,却没想到……”
“没想到会与你并肩走到今日?”陆澈轻笑,指尖替她拂去发间的桂花。
“我却早有预感——从你把最后一口粟米粥推给我时,从你用自己的披风裹住路边冻僵的孩童时,我便知道,这颗心一旦交付,便再难收回。”
远处传来王大爷的呼唤声,惊起几只停在粟米穗上的蝴蝶。
“走吧,”她拽了拽他的衣袖,“粥要凉了。”
“嗯。”陆澈却没有松开她,反而将她的手叠在自己掌心,“不过在这之前……”
他忽然低头,在她额角落下一吻,轻得像一片粟米花瓣的触碰:“要让郡主知道,陆某此生最大的幸运,便是在民议亭的雨里,接住了属于我的光。”
温南枝耳尖发烫,却在这时看见老妇向他们招手,孩童们举着粟米灯跑向望粮阁,檐角的粟米灯在风里轻轻摇晃,像是无数颗跳动的民心。
她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,将头靠在他胸前,听着他的心跳与远处的《丰年颂》合着拍子。
“陆澈,”她轻声道,“无论未来还有多少风雨,只要与你一起,我便不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