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山的晨雾中,陆澈替温南枝重新包扎肩伤,指尖不小心擦过她耳后新浮现的粟米光斑。
那光斑在晨光中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,与他掌心的粟米纹形成微妙的共振。
温南枝忽然抓住他的手腕,金纹顺着接触的皮肤蜿蜒而上,在两人交握处织出细密的光网。
“疼吗?”陆澈的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粟米穗。
温南枝摇头,却见他眉心跳了跳——她知道,双生纹的共鸣能让彼此感知伤痛。
方才替少年逼出虫卵时,她咬破舌尖的刺痛,此刻正顺着纹路由她的掌心漫向他的心脏。
“以后别再用这种笨办法。”陆澈低头替她系好护腕,指腹摩挲着她腕间淡金色的鲛人图腾,“鲛人血能解百毒,但你每次用,我这里……”
他按住自己心口,那里的旧疤不知何时已变成粟米形状,“会疼得像被星陨粟米刺穿。”
温南枝轻笑,从怀里掏出半块压碎的粟米糕。
糕点虽已染了紫斑,却仍能看出被捏成船形的轮廓:
“还记得在民望阁顶,你说等平定星陨之乱,要带我去南海看鲛人湾的珊瑚?那时我就想,若真有那么一天,一定要用粟米糕喂饱你,省得你总板着脸。”
陆澈望着她掌心的糕点碎屑,忽然想起初见时的场景——她站在粟米田里,发间沾着稻花,金纹锁链上挂着半块被风吹落的粟米饼。
那时他只当她是鲛人血脉的宿主,却未料到,这半块饼竟成了他余生的牵念。
“其实……”他别过脸,耳尖却泛起薄红,“在皇陵地宫,你递来的那碗粟米粥,是我这辈子喝过最甜的东西。比鲛人糖糕还甜。”
温南枝挑眉,金纹在指尖凝成粟米穗的形状,轻轻戳他的额头:“陆将军竟会说甜言蜜语了?莫不是被小顺子教坏了?”
“是被你教坏的。”陆澈忽然握住她的手,将那半块紫斑糕点按在两人交叠的掌心。
“你总说民心如粟米,需得细细浇灌。可你知道吗?你就是我的民心——是我在暗无天日的护粮路上,唯一想守护的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