褒英部离开米仓山,踏入汉中平原,在公子林麾下将士目瞪口呆的注视下,右转向东,朝着城固城而去。
而此时城固城外,巴楚庸联军正有条不紊安排攻城事宜,兵士们奋力推进攻城器械。
联军统帅之一楚将项黎骑在战马上,眯眼望着城头飘扬的褒国旗帜,冷笑道:";城固守军不足三千,若是顺利,此城今日必破!";
就在此时,斥候飞马来报:";报!西南方向发现巴军旗帜,约万余兵力正向城固行进!";
姬伯安脸色骤变:";巴军?他们不是应该在汉中吗?";
他猛地攥紧马鞭,";传令,加快攻城速度!务必在巴军抵达前攻下城固!";
城固城头,公子棋看到联军突然加速推进,心中一沉:";他们要强攻了!";
武阳大夫急声道:";联军势大,城固城小,没有地利优势,如何坚持?!";
公子棋拔出佩剑,高喊道:";没有地利,但是我们有天时!传令全军死守!";
“天时?”
不待武阳大夫追问,传令兵已经下去传达命令。
随后城固城下联军如潮水般涌来,箭矢如蝗。
硝烟弥漫的战场上,双方剑拔弩张。
城固城守军配合默契,梯次配置,各兵种在城墙上按照需求各守战位。
长戈兵铜墙铁壁般抵御着敌方的登城攻击,后排的弓箭手则拉满弓弦,利箭带着呼啸之声射向敌方阵营,每一支箭都仿佛带着破风之力,呼啸着射向巴楚联军。
巴楚联军也不甘示弱,他们巧妙地利用江滩地形,有的藏身于攻城掩体之后,伺机而动,有的利用江滩灵活地迂回攻城。
巴楚两军将领站在高处,冷静地指挥着战局,挥动手中的旗帜,调度兵力。
战斗愈发激烈,喊杀声、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。
有人冲锋陷阵,勇往直前;有人坚守阵地,寸步不让。
鲜血染红了土地,双方都有士兵倒下,但没有一个人退缩。
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信念和使命而拼搏。
巨大的投石机投掷的巨石呼啸而过。
城固守军拼死抵抗,但是伤亡惨重,东南角城墙更是被巨石砸出了一个大缺口。
眼看城固城墙就要被突破,武阳大夫焦急的正要开口。
公子棋仰起头,默默感受着微风。
“来了!”
武阳大夫一脸懵逼,什么来了?巴国援军还远着呢,刚从米仓山过来,至少一到两日的脚程。
随后,淅沥沥的雨点落了下来,难得放晴的汉中,再次被大雨笼罩。
这!就是公子棋所说的天时!
雨势渐大,攻城的士卒被雨水迷住了眼睛,箭矢也没了准头。
唯有城固城头扔下的巨石滚木,不受影响。
踩着泥泞前进的巴楚庸联军顿时如同陷入泥沼的旅人,寸步难行。
“该死!”姬伯安看着大雨,破口大骂。
一旁的楚军统帅项黎也面色阴沉,战车华盖为他挡住了风雨。
就在项黎思索对策时,又有斥候来报:“报!西南方向发现巴军旗帜,预计半个时辰后抵达城固境内!”
“什么?!”姬伯安和项黎震惊的异口同声道。
项黎更是心中暗惊,没想到巴军竟如此迅速,明明对方才刚入汉中。
“这雨势如此之大,原本一日的脚程,只会用时更多,怎么会反而这么快就到了城固,他们是飞过来的么?”项黎不可思议。
姬伯安面色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。
那骑兵支支吾吾,“只是,只是前方斥候远远看到了巴军的旗帜,刚刚从南部丛林中出现。”
丛林?姬伯安好像想到了什么,连忙抓住传令兵。
“对方,是不是清一色骑兵?”
骑兵斥候想了一会,才点了点头。
姬伯安这才了然,之前平都的情报显示,姬长伯将蜀地南部乐山和眉山的骑兵调回了巴国。
想来,应该就是这支骑兵了。
他可是太清楚这支骑兵厉害了,在没有叛逃巴国之前,在江州,在垫江,在蜀地,多次决定了战争的走向。
“项将军,我提议暂时退兵,雨势太大,不利攻城,而且西南丛林中的部队,如果我所料不差,应该是姬长伯麾下的邓麋部骑兵,他们走林中小道,躲避雨水,急行军来此。”
项黎对于巴国现在的军事情报了解并不多,作为楚国有名的军事家族,他很清楚此时应该以姬伯安为主。
此时雨越下越大,联军的攻城器械在泥泞中难以发挥作用,士气也愈发低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