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蒙顾不上考究素琴表情背后的深意,时间紧迫,要尽快找到荀湛,如若不能,至少手中还有人质可以交换。
他握紧长刀,推着素琴向院门走去,边走边想怎么带她离开,毕竟他们这副样子出门实在太过惹眼。他想起对面就是个车行,将她击晕放在车里兴许是个办法,又快又隐蔽。
严蒙越想越觉得可行,素琴却忽然止步,语调中透着焦急:“严蒙,你救不了荀湛,你听我说……”
严蒙吁出一口气,刀刃逼近一分:“若再多言,我立即杀了你。”
话音落,院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,紧接着从墙头上飞进十来个人,他们手持软剑,一落地就将严蒙和素琴围了起来。
严蒙环视一周,当看到他们手中的兵刃时,眯了眯眼,他想起邯平曾说过凶手所使用的武器正是一把细长的软剑,素琴虽也使用软剑,但事发那日她一直跟在他身边,不会是她动的手。
严蒙凑近素琴,声音低沉阴森:“他们就是在菀坪卫所杀害武宁卫的凶手,是不是?”
素琴闭上双眼,叹气道:“是!可那又怎么,即便你全杀光他们,今日也无法全身而退。”
“没事,”严蒙轻笑一声,像是如释重负,“能给弟兄们报仇,走不出去也无妨。”
说完,严蒙将刀从素琴肩上移走,从她身边擦身而过,向着那些杀手疾跑几步,猛地纵身跃起,手中长刀如游龙长啸,向着其中一人的胸口直刺而去。
这人猝不及防,愣了半刻,急忙侧身挥剑抵挡。剑刃如舞动的银鞭,攀上严蒙的肩头,他的肩膀立即鲜血直流。严蒙全然不顾,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,不退反进,他提起一口气,反手施力砍去,只见一道寒芒闪过,这人喉间多了一道血痕,身子一歪,倒地不起,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,很快断了气。
刚才跟素琴对战,严蒙已经摸清了软剑的规律。软剑剑身柔软,挥动起来速度极快,尤其是刚割伤对方的瞬间,剑刃会回弹跳脱,此时最难控制力道和方向,若对手能预估出剑刃的方向及时躲避,趁着执剑者来不及发起下一轮攻击时动手,极有可能反杀执剑者。于是,为了一招制敌,严蒙生受了这一剑,而对方也即刻毙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