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丞相大人,不必如此激动。”
秦风的声音,带着一丝戏谑。
“本王也没说,您就一定认识他。”
“不过嘛……”
秦风话锋一转,声音陡然提高。
“我手下的密探,闲来无事,倒是去查了查这林友文的族谱。”
“顺藤摸瓜,一路查到了京城林氏宗祠。”
“论起辈分,这林友文,似乎……还得叫您一声族叔呢。”
族叔?
这两个字,如同一道惊雷,再次炸响在金銮殿上!
如果只是远房旁系,或许还能撇清关系。
但这“族叔”的辈分,可就没那么容易摘干净了!
林若甫的脸色,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毫无血色。
他猛地抬头,死死地盯着秦风,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难以置信。
他竟然……真的去查了族谱?
“陛下!”
林若甫再次叩首,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金銮殿地砖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“老臣……老臣有罪!”
他终于不再狡辩,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。
“只是……只是林氏族人实在太多,老臣……老臣一时疏忽,未能详查,以致酿成今日大祸!”
“老臣愧对陛下信任,愧对列祖列宗!请陛下降罪!”
林若甫伏在地上,苍老的身体微微颤抖,姿态放得极低。
他这一认罪,虽然将自己摘了个干净,却也坐实了与反贼林友文的亲缘关系。
这让龙椅上的夏潜,脸色愈发难看。
他目光沉沉地看着伏在地上的林若甫,心中疑虑并未完全打消。
但眼下,淮南叛乱才是心腹大患。
“既然丞相与那反贼有些渊源。”
秦风的声音再次响起,打破了沉寂。
“不如就请丞相亲自走一趟淮南。”
“以族叔之名,晓以大义,说不定能劝那林友文迷途知返,放下屠刀。”
“如此,既能免去一场刀兵之祸,又能全了丞相与那侄儿的叔侄情分,岂不两全其美?”
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,处处为林若甫着想。
可落在林若甫耳中,却如同催命符一般。
让他去招抚林友文?
那不是羊入虎口吗?
林友文起兵,本就是他与江南王家在背后推波助澜。
如今他去劝降,怕不是要被那“好侄儿”当场砍了脑袋,以绝后患!
“陛下!老臣……”
林若甫刚想开口拒绝,却被夏潜打断。
“秦王所言,甚合朕意。”
夏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目光锐利地扫过林若甫。
“丞相,朕命你即刻启程,作为招抚使,前往淮南。”
“务必劝降林友文,平息叛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