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母留二人在慈安院用膳,陆怀瑾没有拒绝。
膳桌上,珍馐美馔香气四溢,陆怀瑾夹起一块排骨,轻轻放入苏杳碗中。
屋外,长亭在门口来回踱步。
他从小跟着陆怀瑾,是个很精明的人,此刻却满脸焦虑,不时朝屋内张望。
长亭不会贸然打搅主家,此刻应该是有重要事情发生。
陆怀瑾察觉到屋外的异常,抬眸开口:“进来吧,有事就说。”
话音落下,手中的动作却未停,继续为苏杳布菜。
长亭推门而入,目光在苏杳和陆母身上短暂停留。
他犹豫片刻,咬牙说道:“赵将军那边传来急报,小公子受伤了。”
“当啷”一声,苏杳手中的排骨掉进碗里,汤汁溅出。
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手指紧紧捏紧筷子,微微颤抖。
陆怀瑾余光瞥见这一幕,瞳孔猛地一缩。
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,声音低沉而沙哑:“现在人如何了?”
“说是荆州发现细作,小公子捉拿细作的时候,被砍伤了腿,虽然没有伤及要害,但也要静养。赵将军的意思是,荆州最近暴乱,小公子应当回京城养病。”
陆怀瑾闭了闭眼,“尽快去安排接人。”
陆母看了眼苏杳失魂落魄的模样,又看向陆怀瑾紧绷的侧脸,眉头紧紧皱起。
长亭领命而去,脚步声消失在廊外,而屋内骤然坠入死寂。
只有瓷碗相碰的脆响的声音,格外刺耳。
陆怀瑾慢条斯理地舀着汤,瓷勺刮过碗壁的声音,像在刮擦苏杳紧绷的神经。
陆母率先打破了沉默,“初尧要回来了?”
苏杳垂着头,不作一言,只是盯着碗里浮起的油花,睫毛剧烈颤动,把所有情绪都咽进喉咙。
陆怀瑾骨节分明的手指忽然顿住,白玉汤勺磕在碗沿,惊起一圈涟漪。
他的面上依旧冷淡疏离,道:“嗯。回来养伤是好一些。”
他垂眸将汤碗推向苏杳,“趁热喝。”
苏杳指尖刚触到碗壁,陆怀瑾忽然扣住她发凉的手腕。
他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薄茧:“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