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苏姑娘不愿意?”
她强撑着扯出笑,吐出一个“请”字。
苏杳带着春桃上马车时,她听见长风压抑的抽气声。
醉香楼的掌柜最识权贵。他与萧遇是熟识,堆笑着将他们引去了天字一号房。
厢房内的桌上已摆好八冷碟,萧遇执起白玉酒壶给苏杳真斟酒。
苏杳将茶盏盖住,推辞道:“萧大人,我不胜酒力。”
她垂眸避开对方目光。
萧遇折扇轻点桌面,发出笃笃闷响。
他眯起眼轻笑:“苏姑娘这是不赏脸?”
“怎敢!”苏杳猛地抬头。
她慌忙提起茶壶,滚烫的茶水溅在虎口也浑然不觉。
“萧大人救命之恩,苏杳以茶代酒敬大人。”
茶盏举起时还在轻颤,倒映着萧遇似笑非笑的脸。
萧遇看着苏杳喝下这杯茶水,自己也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。
苏杳此刻只盼这场饭局早些结束,她欠的这份情也能做个了结。
与上一回不同,这次连萧遇身边最得力的南风都被拦在门外,更别提春桃和长风二人了。
唯有两名锦衣卫持刀守在廊前。
醉香楼二楼回廊寂静得可怕,二人便在走廊的尽头候着。
春桃死死盯着紧闭的天字一号房门。
南风悠哉走来,“你们那么紧张作甚?”
春桃没有理睬他。
“别白费力气。”南风倚着栏杆慢条斯理擦拭绣春刀,“我家大人若想动手,十个你都拦不住。”
春桃已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,屋里那人可是锦衣卫指挥使,诏狱里的鬼见了都要绕道,如今自家姑娘却与他独处一室。
灯笼在廊下明明灭灭,春桃望着紧闭的房门,手不自觉地绞着裙子。
“放轻松,我家大人不过是和苏姑娘吃顿饭。”
春桃后背抵着冰凉的廊柱,浑身传来的剧痛几乎让她站不稳。
她强忍着,双眼盯着那间紧闭的房门。
“喂!好歹我刚才还救了你,怎么还摆张臭脸?”南风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。
“说句话这么难?”
春桃浑身一抖,踉跄着后退几步,半个身子躲在长风后面。
面前这人这可是锦衣卫,诏狱里那些骇人听闻的刑罚如毒蛇般缠上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