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杳僵在原地,指尖掐进掌心的刺痛,都盖不住此刻心底的慌乱。
殿内数百道目光像银针般扎在后背,连呼吸都变得滚烫。
陆怀瑾却不慌不忙整了整蟒袍,他向前一步,缓缓开口。
“回太后娘娘,臣妻沈氏近日风寒缠身,太医叮嘱要静心调养,实在不敢将病气带进寿宴扫了您的兴。”
太后眉峰微蹙,转头给桂嬷嬷使了个眼色。
老嬷嬷心领神会,悄声退下。
苏杳偷瞄着太后阴晴不定的脸色,指甲几乎要在裙上掐出窟窿。
“即便正妻抱恙,也不该带个妾室来充数!”
台下,同样是妾室的赵芷柔猛地攥紧帕子。
谢兰辞见状立刻握住她颤抖的手,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。
这一幕却让陆怀瑾勾起唇角:“太后有所不知,国舅府上的赵姨娘不也随侍左右?既然国舅爷能带,臣自然也……”
“臣惶恐!”
谢兰辞不等他说完就笑着起身。
“臣妻近日也身子抱恙,这才带了妾室入宫。”
他说着朝太后深深一拜,余光却冷冷射向陆怀瑾。
陆怀瑾恍若未觉,反而上前半步:“原来如此,倒是臣误会了。不过说来也巧,前日听闻谢夫人马车失事,不知现在如何……”
这话让谢兰辞周身气息骤然变冷,他强撑着笑容道:“有劳陆大人挂心,内子不过是些皮外伤。倒是陆大人,妻子重病,倒也没耽误与妾室共同赴宴……”
“两位爱卿莫要伤了和气。”太后皱着眉打断两人。
一边是自己心仪多年之人,一边是自己的同母胞弟,她着实不想看二人继续针锋相对。
“今日是哀家寿宴,都给我好好说话!”
谢兰辞落座时故意撞了下陆怀瑾的肩膀,压低声音冷笑:“陆怀瑾,拿我夫人的事做文章?你够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