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确定这把刀真的是杀害周云的凶器么?”漱玉又问。
“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?”任冰紧紧盯视着她。
“那我知道它为什么会回到这里了。别忘了,这可是你的府邸,凶器无端出现在此地,若说与你毫无干系,又有谁会相信呢?”漱玉挺直腰杆,与任冰对视着。
“你的意思是,有人陷害我,而那个人不是你?” 任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。
“我承认自己平日行事喜欢自作主张,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我怎么可能会害你?”漱玉一脸诚恳,似乎还想为刚才的事情辩解一番。
“究竟是何人,竟如此处心积虑地想置我于死地?一边暗中给九爷通风报信,让他来抓我现行,一边又栽赃嫁祸于我?” 任冰似是喃喃自语。
“现在,可以把刀放下来了么?即便你不是杀害周云的凶手,难道此刻你想要成为杀害漱玉的凶手么?” 漱玉说着目光落在脖颈前的“寒月”上,似在调侃,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任冰闻言,这才如梦初醒,缓缓放下手中长刀。漱玉松了口气,伸手接过,仔细端详起来,口中喃喃道:“我怎么看不到血迹啊,你又是怎么确定这就是凶器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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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冰闻言没有说话,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瓷瓶,拔开瓶塞,将瓶中之物滴了几滴在刀刃上。药水顺着刀锋缓缓流淌,片刻之后,刀刃上逐渐显现出暗红色的痕迹,仿佛是被血迹浸染过一般。
漱玉见状,不禁惊呼出声,“果然有血迹!”
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 任冰此刻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沉稳,他目光紧紧锁住漱玉,压低声音,神色凝重地问道。
“那是当然,不过嘛,你刚才那般凶我,我现在呀,脑子乱糟糟的,有点记不清了。” 漱玉说着嘴角微扬,仿佛刚才的紧张与对峙从未发生过。
任冰闻言,眉头一挑,故作无奈道,“既然如此,我也不勉强你。你若不想说,便不说吧。”
他说完,拿过漱玉手中的“寒月”,手腕轻转,只听 “铮” 的一声脆响,“寒月” 稳稳入鞘。接着,他语气淡然道,“你若是累了,就先回房休息吧。”说完,他紧握着刀鞘,转身朝着门外走去,步伐稳健,没有丝毫犹豫。
漱玉本以为任冰会继续逼问,甚至会用强硬的手段,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地放弃了。她站在原地,目光复杂地看着任冰的背影,心中涌上一阵不安,急切地问道,“你去哪里?”
任冰既不停步,也不回头,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:“进宫。”
“你才从狱中出来,难不成又想再进去遭罪?” 漱玉听闻,心中一惊,不假思索地快步上前,伸出手便欲拽住任冰的衣袖。
“这么说,你可是记起什么来了?” 谁料,任冰像是早有预料,猛地回过身来,二人距离极近,差点儿撞个满怀。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,仿佛能看透漱玉的心思,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漱玉被他的突然转身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后退半步,脸上闪过一丝慌乱。她咬了咬下唇,低声道:“你……你故意的?”
任冰轻笑一声,调侃道,“若不用这法子,你怎会主动开口?”
漱玉闻言,脸上泛起一抹红晕,不满道,“若是雪儿在此,任捕头怕是早就巴巴地跪下求恳了吧?”
任冰听到“雪儿”二字,先前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,他忙收起笑意,郑重道,“漱玉,此刻并非玩笑之时。周云之死,绝非普通凶杀案那么简单,牵涉社稷安危。你若知道任何线索,万望毫无保留地告之于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