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的......”雪儿想抬手安抚这个忠实的伙伴,却发现连指尖都抬不动了。恍惚间,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轻轻托起,温泉水从周身滑落,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。
意识如退潮般消散的最后一刻,她落入一个带着松香气息的怀抱。
有人用指腹拭去她眼角不知是泉水还是泪珠的水痕,那只托着她后颈的手温暖而坚定,低沉的声音穿过重重迷雾抵达耳畔,“睡吧,我守着你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雪儿猛地从梦中惊醒,一声“任冰——”还残留在唇边。她胸口剧烈起伏,冷汗浸透了衣衫。
黑玫瑰闻声凑了过来,温热的鼻息喷在她冰凉的脸颊上。
晨雾笼罩的温泉边空无一人,雪儿怔怔地望着水面倒影中自己苍白的脸,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左肩——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,只留下几道淡粉色的痕迹。
她又试着活动手臂,竟无半点滞涩,仿佛昨夜的剧痛只是幻觉。
雪儿指尖轻抚左肩已然愈合的伤口,神情恍惚地低语,“莫非......是南柯一梦?”
突然不知从何处吹来的一股晨风掠过水面,带起一圈涟漪,也吹散了她心头那抹若有似无的松木香。
雪儿闭目盘坐,真气在经脉中流转如溪。三个周天后,她倏地睁眼,眸中精光乍现——不仅剧毒尽除,连往日阻滞的玉堂穴都豁然贯通。
“咴——”黑玫瑰突然仰首长嘶,前蹄不安地刨着地上某个物件。雪儿俯身拾起,是半枚沾着晨露的箭簇,断口处还带着新鲜的木屑。
她心头猛地一跳,足尖轻点,衣袂翻飞间已稳稳落在马背上。
“老伙计,”雪儿轻抚黑玫瑰的鬃毛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该来的终究躲不过,看来这出戏,咱们得陪他们唱到底了。”
她说着轻轻一抖缰绳,黑玫瑰兴奋地打了个响鼻,立刻迈开稳健的步伐顺着来路疾驰而去。
雪儿俯身贴紧马背,破碎的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。当从最后一道岩缝跃出时,朝阳的金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,为她周身镀上一层耀眼的光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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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终于等到你了。”熟悉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响起,“还好没死。”
雪儿下意识抬手遮住刺目的阳光,待视线清晰时,只见九王爷莫承渊端坐在马背之上,依旧是昨夜那身玄色锦袍,只是衣摆沾满晨露,显然追踪了一整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