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儿指尖抵在他胸前,眼波流转间,唇边漾起一抹浅笑,“王爷这般心急,倒叫妾身……不知如何是好了。”她嗓音轻软,指尖却不着痕迹地划过他颈侧脉搏处。
莫承渊低笑一声,左手猛然扣住她后颈,指尖陷入那处还带着水汽的肌肤。右手拇指重重碾过她微颤的唇瓣,眼底暗潮翻涌,“爱妃还在同本王演戏?本王的耐心可不太好。”
“嗯......”雪儿轻哼着偏过头,青丝扫过案几时,手指“恰好”勾住酒壶金链。琉璃酒盏应声而碎,琥珀色的流霞醉泼洒在织金地毯上,甜腻酒香瞬间盖过了帐中香。
她忽然抬手,带着香气的指尖抚上莫承渊紧蹙的眉峰,“王爷这般瞧着妾身,实在是叫人心口发慌呢。”尾音化作气声,呵出的热气瞬间染红了莫承渊的耳尖。
王爷呼吸骤然粗重,却见眼前美人忽然重影幢幢,被她柔弱无骨的手轻轻一推,他竟踉跄跌进软榻。
雪儿俯身居高临下,带着药香的青丝垂落在他颈间,冰凉指尖划过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,耳畔传来蛊惑般的低语,“王爷车马劳顿,该好好歇息......”
莫承渊猛然翻身,玄色锦袍如乌云般笼罩,将雪儿牢牢困在身下。他灼热的掌心刚抚上她的腰肢,却忽觉四肢如灌了铅般沉重。
烛火在他眼中化作模糊的光晕,鼻尖萦绕的白梅香突然变得刺骨冰凉。
“你......”他喉间挤出半声质问,下颌却不受控制地砸在雪儿颈窝。少女肌肤上残留的水珠沾湿他的唇,带着诡异的甜腥味。
“王爷好梦。”她附耳低语,吐息如兰。莫承渊用尽最后力气攥住她一缕青丝,却在陷入黑暗前,眼睁睁看着那缕发丝如烟般从指缝溜走。
雪儿灵巧地抽身而出,任由他沉重的身躯陷入鸳鸯锦被。她赤足踩过满地华裳,拿起梳妆台上的金步摇,步摇机关里藏着的,早已被她换上了熏香的解药。
窗外传来三声夜枭啼鸣,她推开雕花窗棂,月光为她的白衣镀上一层银边——宛如即将羽化登仙的鹤。
晨光透过纱帘洒入屋内,莫承渊缓缓睁眼,脑袋仍有些混沌。他下意识伸手去摸身侧,却只触到冰凉的锦被。
抬眼望去,雪儿已端坐在梳妆台前,一袭素白长裙,青丝半挽,正执笔描眉,镜中映出她清冷的侧颜。
“爱妃……”莫承渊嗓音低哑,勉强用手肘撑起身子,锦被滑落间,露出他赤裸的上身。他皱了皱眉,隐约记得昨夜似有温香软玉在怀,却又像是做了一场梦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