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月无声,寒暑几度易。
不知从何时起,终年被冰雪覆盖的雪山深处,多了一间孤零零的小木屋。木屋简陋,却在风雪中透着一丝微弱的暖意。
小屋内,壁炉里的火焰有气无力地跳动着,映照着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。
梅尔莎,曾经那位能够冰封万里的凛冽“冰后”,如今却像一朵被风霜摧残过的雪莲,静静地坐在木椅上。
一头如雪的长发随意披散,遮住了她大半苍白的面颊,只露出一双黯淡却依旧清澈的眼眸。
她手中笨拙地摆弄着两根木针和一团粗糙的毛线。那毛线颜色驳杂,一看便是用各种零碎凑合而成。她织得很慢,神情专注。
细看之下,她那双曾经能凝聚毁天灭地冰霜的手指,已经不再灵活。
毛衣的雏形已经显现,上面用最拙劣的针法勾勒出一个歪歪扭扭、比例失调的图案——一个有着粗壮四肢和狰狞犄角的“炎魔”。
那图案丑陋得有些滑稽,与她曾经那份冰冷的美丽格格不入。
“呼……”
窗外,风雪似乎更大了,卷起尖锐的呼啸。木屋的门窗被吹得嘎吱作响,寒意从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,让壁炉中本就微弱的火光又黯淡了几分。
梅尔莎打了个寒颤,放下手中的毛线,习惯性地抬起手,想要凝聚魔力点燃柴火。
她熟练地在心中默念着火系魔法的咒文,那是她曾经最不屑一顾,如今却无比渴望的温暖源泉。
然而,指尖却空空如也,没有丝毫元素的回应。
她微微一怔,随即自嘲地笑了笑。
是啊,她差点忘了,自从那场大战之后,透支了生命力释放“绝对零度”,她不仅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冰系魔法,连带着其他所有元素的感知也一并消失了。
现在的她,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,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孱弱。
“唉……”一声轻叹,带着几分无奈,几分怅然。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没有魔法的日子,尤其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,连生火取暖都成了一种奢望。
她起身,打算去屋外拾些干柴,哪怕用最原始的方式,也要让这屋子暖和起来。
就在她刚刚放下手中的毛衣,准备起身之际——
一声轻响,壁炉中原本奄奄一息的火焰,竟毫无征兆地重新旺盛起来!橘红色的火光瞬间驱散了屋内的些许寒意,噼啪作响的木柴声也变得清晰悦耳。
梅尔莎猛地一惊,愕然地望向壁炉。
是谁?
紧接着,一道略显嘶哑,却带着几分戏谑的熟悉声音,从她身后悠悠传来。
“啧,没有魔法,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啊。”
“看来,你果然不配与本大爷相提并论!”
梅尔莎的身体僵住了,像是被无形的冰霜冻结。这个声音……这个声音……纵使化作灰烬,她也绝不会忘记!
她缓缓转过身,心脏在胸腔内疯狂地擂动,几乎要跳出喉咙。
昏暗的角落里,一道身影慢慢显现。那身影不再如记忆中那般魁梧壮硕,反而显得有些干枯瘦削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