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本不该是杀戮兵器。"我擦去嘴角溢出的金血,剑尖挑起沈瑶的一滴眉心血。
当这滴泛着月华的血珠坠入守护者命盘核心时,整座灵脉突然响起晨钟暮鼓般的轰鸣,那声音悠长而深沉。
守护者三千竖瞳同时浮现出迷茫之色,那些映照着破碎未来的画面开始重组。
我看到它最初的模样——并非狰狞的双头巨人,而是个捧着命盘在灵脉旁记录星轨的白衣修士。
直到某任掌门将七根锁龙钉打入它的脊柱,那些钉子上缠绕的,正是此刻赵掌门玄黄塔中的饕餮纹。
"他们骗了你三百年。"我将古剑插入地面,剑柄竖瞳投射出灵脉最深处的真实影像。
那些本该纯净的灵气源泉里,此刻翻涌着密密麻麻的锁龙钉,每根钉子上都刻着在场各派长老的独门印记。
守护者残破的命盘突然发出悲鸣,那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,它身上崩落的青铜甲片在半空凝成卦象。
沈瑶教过我的二十八宿星轨在卦象中流转,最终指向灵脉东南角某处不起眼的裂痕——那里渗出黑血的岩壁上,钉着一截属于守护者本体的脊骨。
赵掌门的玄黄塔突然调转方向砸向那处裂痕,却被早有防备的我用剑气织网拦下。
古剑吞噬了塔身溢出的饕餮毒,剑脊浮现的锁链纹路竟与沈瑶后颈封印同源。
当啷作响的锁链虚影中,我听见三百年前那位祖师爷的叹息化作实质的禁制,将赵掌门连同玄黄塔暂时封入星砂凝成的琥珀。
"灵脉需要的是守望者,不是看门犬。"我伸手触碰守护者正在消散的眉心,将沈瑶昏迷中仍在推演的星轨注入它残破的命盘。
那些被各派大能篡改的记忆碎片重新排列,最终凝聚成它最初捧着命盘观测星象的模样。
整座灵脉突然下起银色的雨,每一滴雨水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影像,那雨滴打在身上,带着丝丝凉意。
当守护者彻底消散的刹那,我怀中沈瑶的睫毛突然颤动,她眉心血化作的朱砂痣在雨幕中指引着灵脉核心方位。
但就在我即将踏进灵脉漩涡时,雨幕突然凝固成冰晶。
某种比饕餮毒更阴冷的气息缠绕住脚踝,那股寒意仿佛要渗入骨髓,那些冰晶表面浮现出我从未见过的诡异纹路——既非符咒也非星轨,倒像是......某种活物的鳞片纹路。
沈瑶留给我的月华血珠在掌心发烫,当我想用其融化冰晶时,却发现雨幕倒映的灵脉深处浮现出双重影子。
真正的危机从来不是已经倒下的敌人,而是那些藏在光明里的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