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光裹挟着金铃碎片,在影域缺口处炸开漫天星火,那星火如同烟花般绚烂。
那些啃食灵力的雾团突然发出婴孩啼哭般的尖啸,争先恐后涌向正在崩解的影域。
守护者的青铜身躯开始龟裂,裂缝中溢出的却不是机油,而是散发着腥臭的黑血。"你们...逃不出..."他嘶吼着抬起手臂,整条臂膀突然化作万千铁蒺藜激射而来。
金手指在此刻发挥到极致。
每一枚铁蒺藜的飞行轨迹都化作灵力丝线,而所有丝线汇聚的终点,正是沈瑶心口的位置。
我旋身将她扑倒在地的瞬间,青锋剑脱手飞出,剑柄处的金铃碎片突然迸发刺目强光。"闭眼!"我死死捂住沈瑶的眼睛,自己的视网膜却被灼得阵阵发烫。
强光中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,等视野恢复时,青铜人俑已化作满地齑粉。
那些蠕动的阴影物质正被玉简青光吞噬,而石壁深处的锁链断裂声也戛然而止。
沈瑶突然剧烈咳嗽,咳出的血沫里竟有金丝游动。
她锁骨下的衔尾蛇纹不知何时爬上了脖颈,在喉结位置咬住自己的尾巴。"快走..."她攥着我的衣襟,染血的指尖指向雾散之处,"阵法重启前..."我抱起她发烫的身子,踩着仍在抽搐的影域残骸狂奔。
玉简上的青光形成护体气罩,将试图重新聚拢的雾丝挡在三尺之外。
当最后一丝灰雾消失在身后,月光突然倾泻而下——我们竟站在九十九级白玉阶前,台阶尽头是座飞檐斗拱的巍峨宫殿。
那白玉阶洁白如玉,每一级台阶上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,有龙凤呈祥、麒麟献瑞等图案,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神秘。
沈瑶挣扎着落地,染血的裙裾在汉白玉地面上拖出蜿蜒血痕。
她伸手触摸台阶旁的青铜灯柱,灯柱上刻着古老的符文,闪烁着微弱的光芒。
灯芯突然"噗"地燃起幽蓝火焰,那火焰跳动着,散发出淡淡的蓝光。"是鲛人油,"她声音虚浮却带着惊喜,"这座偏殿保存完整..."
话音未落,我们脚下的地面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。
玉阶两侧的青铜灯柱接连自燃,幽蓝火光照亮了宫殿匾额——蒙尘的金匾上,"功法殿"三个古篆正随着火焰明灭起伏。
那匾额上的古篆线条流畅,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。
我扶住摇摇欲坠的沈瑶,发现她脖颈的衔尾蛇纹不知何时褪回锁骨位置。
但当她望向匾额时,瞳孔里的金芒突然暴涨,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般挺直脊背。"钥匙..."她梦呓般伸手抓向虚空,"父亲把钥匙藏在..."
异变陡生!
匾额上的古篆突然扭曲成锁链形状,三条青铜锁链破空而来。
我揽着沈瑶急退,却见锁链并未追击,反而在宫殿门前交错成囚笼形状。
更诡异的是,我们留在玉阶上的血痕正被某种力量牵引,缓缓流向囚笼中央的凹槽。
怀中的玉简突然剧烈震颤,那些吞噬过影域的青光在简身表面游走,渐渐凝成与囚笼凹槽完全契合的符纹形状。
沈瑶艰难地抬起手,她的血珠与我的血痕在凹槽交汇时,竟浮现出半枚衔尾蛇状的印记。
"还差...半枚..."她喘息着扯开衣襟,我这才发现她心口位置有个陈年旧伤——那伤疤的形状,赫然是另外半枚衔尾蛇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