泄密程度可以说跟谢益清上次的情况不相上下。
贺兰臊眉耷眼的在江仕春面前装乖,嗫喏道:“不是不想告诉你,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麻烦。”
在贺兰的认知当中,她和江仕春相处的模式应该是携手共进,而不是她今天捅出一点篓子,明天创造一些麻烦,每次都需要江仕春来救火。虽然她身边确实麻烦事不少,但她自认并没有给江仕春造成太多的困扰。
至于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惹人垂怜就更不可能了,她宁愿死在松花江畔的那辆出租车上,也不想看见江仕春眼中出现心疼两个字。
江仕春可以诡计多端,可以假公济私,甚至可以冷酷无情,但他唯独不能流露出哪怕一丝丝的软弱。同样的,贺兰可以在江仕春面前展现自己的刁蛮任性和斤斤计较,但虚弱不堪一击的那一面她无论如何不想让江仕春看见。
伴侣应该势均力敌才对,惹人怜爱这个词在贺兰看来是一种变相的弱化,她不需要。
听过她的伴侣理论,江仕春的脸上出现一抹短暂的笑意,“虽然在这个问题上我与你心有灵犀,但我还是要说,你受伤却故意隐瞒身为男朋友的我,这让我非常生气。”
更气的是他自己。一个月前发生的事,一个多月后他才知道,这何尝不是身为男朋友的失职。如果他在贺兰临行前的那通电话里强烈要求她必须带上谢益清,或许她就可以逃过一劫。如果他在之后的几十天里哪怕分出多一点点的心思在贺兰身上,也不会发现不了她电话里强忍疼痛的语气。
可是他没有,这些他都没有做到。他安安心心地回京过年,然后在大年初一毫无准备地被迫参加一场相亲宴,在宴席上与素未谋面的女孩子被人合称郎才女貌。
那个时候贺兰在做什么?她刚刚从鬼门关前逃离,睁眼重回人间,却还在挂念不能让自己虚弱的一面被他看到。
明明春光明媚佳人在测,江仕春却觉得身体好似被冰锥捅了一个对穿,痛彻心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