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氏闻言,心中一痛,她紧紧握着碧云的手,仿佛要将所有的安慰与力量都传递给她,可是她跟碧云一样,眼里的泪管不住的流,“都是我们做长辈的无能呀……”
碧云见大舅母也落了泪,心中更是酸楚难当,她连忙用帕子拭去两人脸上的泪水,强颜欢笑道:“大舅母,您别这么说,这八九年我们谁都不容易,特别是您和大舅舅……如今我已是郡主,定不会让你们再为我担心受怕。”
郭氏闻言,心中稍感宽慰,她拉着碧云的手,温柔地说道:“云姐儿,我们不哭了,以后我们一定都会平平顺顺。你能这么想,大舅母就放心了。我先离开时,你外祖母就嘱咐大舅母一回来就先来看看你,她一直放心不下你。”
碧云闻言,眼眶又红了起来,她紧紧握着郭氏的手,哽咽道:“我知道,外祖母和大舅母都很疼我。等外祖母回京,您忙完这段时间,就来我郡主府坐上一段时间。”
郭氏闻言,心中一阵欣慰,她拉着碧云的手,缓缓说道:“云姐儿,你能有今日之成就,实属不易。你外祖母若是见到你如今这般坚强能干,定会十分高兴。只是,这京都之中,人心复杂,你虽贵为郡主,也需小心行事。”
碧云点了点头,神色凝重,“大舅母放心,我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。我会时刻提醒自己,保持清醒的头脑,不轻易被人算计。”
郭氏闻言,微微颔首,“云姐儿,大舅母这次回京,还带来了许多北地的特产,今天来得急,等一会儿让人给你送来……”
碧云看着舅母那白了一半的头发,又是一阵心疼,“大舅母和我回后面休息下吧,马上就到午食时间了,您尝尝我府里厨子的手艺如何?”
她带着大舅母回到四进院子,带着大舅母上了二楼,想让她就在这里休息,结果大舅母不愿意,只能又回到一楼东稍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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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稍间表面看着是床,可是扶起床下面的帘子就能看到下面是炕,昨晚夏柳她们发现玄机,她们还烧了会炕,现在躺上去正好。
一炷香时间不到,碧云听到大舅母轻微的鼾声。
这是有多累呀。
威北侯府的宗妇可是不那样好当的,想当年大舅母离开京城时,看着也就最多三十岁,可是现在不出四十出头,却已斑白了一半的头发,深深的川字纹和法令纹,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酸楚。
岁月无情,似乎总在人不经意间,便悄悄地在人的身上刻下痕迹。舅母这些年为了威北侯府,真是操碎了心,如今看着苍老的快五十岁了。
碧云静静地坐在大舅母身旁,目光温柔地落在她那张略显疲惫却依旧慈祥的脸庞上。她轻轻起身,为大舅母盖上了一袭柔软的锦被,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。随后,碧云缓步走出房间,吩咐下人准备些清淡的茶水与点心,以备大舅母醒来后能够舒缓精神。
回到房间,碧云坐在窗前,望着窗外那株金黄的银杏树,心中五味杂陈。
正当碧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,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。她抬头望去,只见水虹端着一盘精致的糕饼走了进来。“郡主,这是刚为大舅母准备的,您要不要也尝尝?”水虹轻声问道。
碧云微微一笑,摇了摇头,“你先放下吧,我暂时还不饿。水虹大舅母这些年是不是很不容易?”
水虹点了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敬佩,“那是自然。大夫人是孙氏的宗妇,家族中谁家有个大事小情,大夫人都知道,都要出面。她不仅要处理府中的大小事务,店铺每月小报,每季大报,都要过大夫人的手……”
碧云好像看到大舅母每天都要深一点的法令纹和川字纹,收入少支出多,每天想着怎么生钱度过难关,怎么可能不老。
在宁武关见大舅舅时,也是头发大半都白了。他们夫妻为了孙氏为了孙家军可以说是殚精竭虑了。
“好,你下去吧,注意着点大夫人。”碧云打发水虹离开,进到空间,从书房里拿出厚厚一沓银票,这些都是从谢王两府拿的,东西没法变卖,可是银票可以用。本来想拿这些银票办医院、孤儿院、养老院的,可是看看大舅母,她还是先帮大舅母度过难关吧。大舅舅现在身份敏感,不可能回来就把以前卖出去的铺子和庄子都收回来,没有这些庄子和铺子,只靠大舅舅和表哥们的俸禄威北侯府喝西北风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