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昱了然,眼看就要到二楼包厢了,届时进去,当着江知念的面,他不好唐突,索性直言道,“之前在围场上,与江姑娘相处过几日,传言说才貌双绝所言不虚。”
“如今在京城重逢,见她商贾之道也是精通,偌大的玉裳阁,经营得红火闹热,我实在佩服。”
“依我所见,江姑娘当如天上之飞雁,翱翔与广阔天空,不该囿于一方天地之中,束其手脚,失了鲜活。”
这一方天地,指的就是陆君砚,江知念要是嫁到荣安侯府,府门深深,她只会被内宅阴私不断消耗,就像之前江知念在江府一般。
在何昱看来,嫁给陆君砚,无疑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。
荣安侯府与勇毅侯府一般,在随便撕一页族谱,往上数也与皇家沾染关系,这种世家,就越是水深火热。
镇国公府就不一样了,在潼门关,人丁简单,民风淳朴,没有那么多规矩,自由得多。
陆君砚冷笑一声,“怎么,我荣安侯府是不给她吃饭吗,叫她失了鲜活?”
“何世子,有话不妨直说,荣安侯府娇养不起她,难不成你镇国公府就成了?潼门关风沙那么大,她那张脸去了不知被折磨成什么样。”
“你只看到她好胜强大的一面,可知晓她素日里挑剔得很?”
“京城规矩是多,但她也能随心做喜欢的事情。她并非一株草木,若是不喜欢会说会走,正如何世子说,知念与旁的女子不同,她无需谁娇养,为她谋划生活,让万物如其是,才是她想要的。”
让花成花,让树成树,让万物如其是。
何昱脚步停下,看向陆君砚的眼神变得与方才不同,陆君砚已经走在前面了,而他却在想,这个陆世子,或许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。
江知念正与何皎皎说着为她做两身新衣裳,这段时日何皎皎在京城,京中贵女们渐渐开始邀她去各种小宴,何皎皎心中清楚,一来,她们看中了她身后的镇国公府;二来,她与她阿兄都还未曾婚配。
多得是人打着主意。
这些请帖,自然送不到江知念这里来了,江知念没有别的想法,却想着何皎皎穿上玉裳阁的衣服去参加小宴,别人瞧见好看,便都想来这里定做衣服。
抬眼就看到陆君砚走了进来,他的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才是何昱。
江知念原本以为陆君砚已经走了,此刻看到他有些惊讶,“世子怎么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