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,刚到许家,他就命令霍刚砸了客厅所有能砸的东西——除了许菻兮的尸体。
倒不是不敢,只是因为砸尸体,很晦气。
许父当时就吓傻了。
夏灼灼也很吃惊。
“这么做是什么意思?你威胁他们?”
司慎行笑了下,说:“灼灼,你不够坏,所以猜不到我的用意。”
他又跟她解释了一通,夏灼灼才明白过来。
司慎行过去,是去问罪的。
许菻兮的死一旦传出去,会给马场造成很大的损失。
所以他很“生气”,怪许父没管好女儿。
“我越是这样,许董越不会怀疑许菻兮的死跟你我有关。相反,如果我上去就示好,按照许董那个跟许菻兮一样的智商,说不定真会以卵击石,哪怕知道自己捞不到好处,也要彻查这件事。”
夏灼灼听懂了。
司慎行继续说道:“他现在非但不会去继续深查,还会帮我一起,把女儿死在马场的消息压下去。现在,他已经对外说,自己的女儿是车祸去世的。”
“你还真是、真是……”她不知道该拿什么词来形容他了。
“觉得我很可怕?”
夏灼灼摇头。
“害死许菻兮的是我,我又比你好到哪里去?”
司慎行纠正她:“不是你害死她的,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己。如果她没有对你的马做手脚,她不会死。而且,就算她化成厉鬼来报仇,第一要算账的人,也会是夏琉璃。”
夏灼灼不置可否地说:“你很会安慰人。以前你也是这么安慰其他女孩子的吗?”
司慎行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滞,眼睛突然浮现一丝光亮。
“你吃醋了?”
夏灼灼耳朵一热。
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问这句话。
只听司慎行说:“你放心,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,也只会是最后一个,所以,我没有安慰过其他女人。”
“我没什么好不放心的……”
她别开了眼,表情很冷淡的样子。
但司慎行清楚地看到她的耳朵已经彻底红透了。
他的猜测果然没错。
夏灼灼喜欢用冷淡掩饰自己的害羞。
真不愧是他司慎行看中的女人,就连害羞都跟别人不一样。
车子一路开回夏家,夏灼灼让他稍等,自己快步跑上楼去。
司慎行正疑惑着,就见夏灼灼拎着一个袋子下来了。
“什么东西?”他问。
“你回去自己看。”她把袋子往副驾驶上一丢,转身一溜烟就跑了。
司慎行目送她回到别墅,这才拆开袋子。
里面是一瓶洗发水。
他拿起来闻了闻,正是夏灼灼身上的味道。
他还以为夏灼灼忘记答应他给他做洗发水了,没想到她记得。
他唇角极浅地牵起一个弧度,平日里冷肃的黑眸染上罕见的温度,像寒潭被日光拂过时泛起的亮色粼光。
他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些电视剧里的手下老喜欢说“我很久没见少爷笑的这么开心了”。
遇到夏灼灼之后,他脸上的笑容真的比以前多了很多。
以前的经历导致他阴郁、冷漠。
现在夏灼灼的出现像一束阳光,通过厚厚的土壤,照到底下的冷冻层。
当晚回到枫林晚,他连晚餐都顾不上吃,就去浴室冲了个澡。
用夏灼灼做的洗发水。
浴室里蒸腾的水汽氤氲了玻璃门。
他站在花洒下,水流冲刷着紧绷了一天的肌肉。
空气里都是夏灼灼身上的首乌藤香。
水流淌过他的眉骨滑落,滑过肌肉条理分明的胸膛,没过人鱼线再往下……
耳边滴答滴答的水声,像是催眠的音符。
他闭上眼睛,仿佛看到夏灼灼就在他面前。
他的手指无意识地顺着水流滑向小腹……
他不自觉想,如果是夏灼灼的手指会怎么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