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论他有没有尽全力，我都不如他。”

梁秋白轻点茶盏，水面浮现余枫冻结冰棱的画面。

夏侯成撕碎刚收到的密信，田池和大昌方向似乎有异动，让他很是不爽。

“余家这两位，都不是好惹的。”

“如果现在交战，我可能跟这余枫能五五开。”夏侯成斟酌道。

“但不得不承认，如果那小子真能操控龙脉...我赢的概率不到两成。”

“但这种实力，会不会是龙脉给他的机缘？”梁秋白思索道。

“无论如何，清云都不能招惹了，能击溃天岚远征军，我们进发也不一定行。”

“换另一座灵山吧，不就是几只三阶异兽吗？干它们去。”

...

雪域的冰窟内，篝火在玄冰砌成的祭坛上跳动。

老人盘坐在九节赤鳞剑前，剑尖插着一块刻满蝌蚪文的兽骨。

骨缝里渗出的血珠凝成冰线，蜿蜒爬向东南方...那是清云山的方向。

“咔嚓。”

兽骨突然炸裂，血线在空中凝成战场虚影。

余枫黑发飘逸，轰碎玄武虚影的画面清晰浮现，连司马昀遁逃时崩碎的冰晶都纤毫毕现。

“小枫和那王八？”

“好小子。”

余玄英的皱纹里浮起笑意，指尖轻叩赤鳞剑。

剑身九节骨环相撞，发出苍狼啸月般的清鸣，震得冰窟顶端的冰锥坠落。

“都成长到这种程度了吗...能撕了玄冥甲，很不错了。”

余玄英的记忆，还停留在余枫灵脉崩裂的时间。

来到这雪域高原太久了，哪怕灵网都覆盖不到雪域的某些地方，导致于很难与外界沟通。

玉符被用掉后，才看到孙子的最新消息。

“英哥，要派人送《祝由全篇》去清云吗？”身旁一人接话道。

“不急，萨满术不适合他。”

“端公术更不适合。”那人耸了耸肩，没再言语。

余玄英拾起兽骨残片，上面沾着的血珠竟在极寒中鲜活跳动。

他忽然朝虚空抓握，一缕从战场飘来的煞气在掌心化作冰蝶。

“走吧。”

千里外清云山，正给五灵劫淬火的余枫忽然抬头。

一片雪花落在他的衣襟上，内里裹着极淡的萨满血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