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承业一愣。
"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让你在朝堂上针对我?"余谨站起身,在书房内踱步,"不过是想试探我的底细罢了。若是我被你这一闹而收敛了,那自然皆大欢喜。若是我反击......"
他停下脚步,看向韩承业:"你觉得,他们会保你吗?"
韩承业脸色苍白。这些日子,他派人去拜访闻泽和卢颂,却都吃了闭门羹。那些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门房,如今竟说老爷不在,或是老爷身子不适。
"死道友不死贫道,这个道理,韩大人不会不明白吧?"余谨的声音忽远忽近,"他们已经把你当成弃子了,你又何必替他们保守秘密?"
"可是大人......"韩承业咬着牙,"就算下官说了,以后又该如何自处?"
"韩大人,"余谨重新坐下,"你我都清楚,御史中丞这个位置,你是保不住了。但是......"
他端起茶盏,轻轻抿了一口:"你的性命,我可以保住。"
韩承业猛地抬头。
"江南风景不错,"余谨似笑非笑,"隐姓埋名,做个富家翁,享享清福,不也挺好?"
"大人的意思是......"
"只要你说出实情,我就给你一条生路。"余谨放下茶盏,"你觉得,闻太师他们会给你这个机会吗?"
韩承业低下头,沉默不语。书房内一时寂静,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。
"韩大人,"孔明忽然开口,"时候不早了,还请早做决断。"
"是啊,"文和冷笑,"夜深露重,可别着凉了。"
韩承业深吸一口气。他知道,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。闻泽、卢颂对他避而不见,分明是要把他推出去顶罪。与其等着被他们抛弃,不如......"
"大人,"他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,"您想知道什么?"
余谨露出满意的笑容:"从润通号说起吧。"
窗外寒风呼啸,吹得芦苇瑟瑟作响。这个寒冷的夜晚,注定会有不少人无法安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