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。”明居正说:“你就没有想过,这虽是爱护,可反过来呢,岂非也是把柄。我与你不同,徐元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——”
“知道又如何,你以为我在乎。”徐骄说。
“你当然不在乎,可我没你那么好运。我不是宗师高手,不过是个残废。”
“海后不是已经承诺给你羽蛇筋了么?”徐骄说:“这一帮子人,玩儿的太花。这两天我白头发都多了两根。”
明居正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,而是沉吟问:“如果你是明帝,你会不会认输?”
徐骄没听明白。
明居正说:“二十一年前的王子干谋逆案,二十年前的胜王命案,先不去管他,只说明帝。明帝心中若无继位人选,怎会让海后坐大,用风灵卫招来天涯海为己用。海后生下王子渊,储位在望,不可能无动于衷,难道明帝就没有想到么?”
徐骄说:“他应该想到,只不过看上的人不是王子淇,而是王子渊。所以海后势大,正是王子渊的保障。但这与你我没有关系……”
“怎能没有关系呢?”明居正说:“鬼王做主,许了李师师与王子淇的婚事。三江王李通,多半是会答应的。如果这个时候,明帝还是选择王子渊,乱局不可避免。海后虽然势大,身后又有天涯海,但比起王子淇身后的南都一脉,三江源,以及武道院。笨蛋也知道该怎么选,所以我料定明帝定会立王子淇为储……”
“那有什么相干。”徐骄说:“不对,王子淇若当了皇帝,能放过我这个给他戴绿帽的。操,我还没给戴的,可已经担了这个罪名……”
“你想事,总是不在点子上。”明居正无语:“如果明帝册封王子淇,海后会有何反应?要么认输,要么孤注一掷。那我们对她的威胁,她还会在意么?走,现在就去风灵卫……”
“干什么?”
“见海后。”
徐骄摇头,他现在可不想见到纳兰雪,尴尬。他现在想要见的,是李师师。
三江会所里,李师师像许多发狂的女人一样,摔呀砸呀。
李渔看她没了力气,吩咐说:“再换一套新的杯具来……”
“大哥!”李师师恼道:“你为什么不当场回绝,你忘了我们到帝都来,是做什么的吗?”
“没有忘,拒婚。”李渔说:“可现在不一样了,这是鬼王的主意,明帝都不敢拒绝。这都是海后那个蠢货,以为用联姻之事,可以打断王子淇的路。若你嫁给王子淇,明中岳,徐元他们当然不会让他继位。可海后怎就没有想过,当年的明帝,是怎么成为九五的。帝都西山,才是皇权的最大依仗,而不是所谓的圣朝三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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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师师恼道:“我不要听这些,我要上武道院,告诉鬼王,我不愿意,他少管闲事。”
李渔无奈:“见鬼王,要过应天理那一关,你还能打过去。”
“我找徐骄——”
“那你就是让他去死。”
李师师崩溃……
门口有个声音说:“那也未必!”
李师师一看是徐骄,飞身扑上去。
女人,最重要的是什么。不是夭夭的身段,莫雨的风骚,而是热情。
说起热情,她们没一个人比得上李师师。
李渔把桌子敲的砰砰响:“李师师,你当我这个大哥瞎了还是死了?”
李师师扭头,两只手却还抱着徐骄的脖子:“那你走吧,我不和你商量了,我和徐骄商量。”
徐骄说:“别这样,晚上再说……”
李渔慨然长叹,也不知道是徐骄淫荡,还是自己妹妹浪荡。但他们倒真是一对,你很难找到,这么真爱又无耻的狗男女。
徐骄好不容易把李师师拉开:“我听到消息,马上就来了,就知道你一定心烦的不得了……”
李渔问:“我们刚从西山回来,你从哪里听来的?”
“明居正告诉我的。”徐骄说:“怎么,答不答应。”
李师师说:“我不答应。”
李渔说:“所以明帝没有问你的意见,也没有问我的意见,他是让父王回答。父王要回答的,也不是明帝,而是鬼王。而且,鬼王并不是商量,而是告知。”
徐骄坐下,李师师挨着他。两人坐在一张椅子上,这一瞬间,李渔后悔莫及。若非李师师生母去的早,她小时候,自己常带着她玩,去临江楼那样的地方。她或许会真的像个郡主,而不是楼子里的姑娘。
李渔沉声说:“我听师师讲,徐阁老正在张罗和你夭夭姑娘的婚事。”
徐骄摇头:“说实话,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事儿。明居正告诉我的时候,我都不相信是真的。”
李渔说:“七月初七是个好日子,那天我一定带着师师去贺喜。”
李师师白眼:“他不会娶夭夭的,大哥,你就死了这条心的。”
徐骄嘿嘿一笑:“她也不会嫁我,所以,你也很放心。而且,我这个人,谁也拦不住,恋爱自由,婚姻自由。如果今天的我,还要屈服别人的意志,那多活一次,又有什么意义。”
李渔有点不明白,可也听得出来,这是典型的修罗山主意。
无天无地也无君,今生只念父母恩。
只听徐骄说:“现在的问题,关键是师师。”
“我怎么成关键了?”李师师怒道:“我要嫁你,你敢不敢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