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 安慕海的身份

异世为盗 知秋一夜 3457 字 18天前

徐骄说:“当然是谈合作的事,本来是要找海后的,可我这个等级,没有资格见海后,找你也是一样……”

小主,

安慕海冷哼:“合作?合作什么,你有什么资格?”

徐骄说:“鬼王做主,许了李师师和王子淇的婚事。听说明帝为此,要立王子淇为储。海后不会不知道吧……”

“这件事,不知道的少。”安慕海说:“一日之内,帝都街传巷闻。可知道又如何,该是你的,就是你的。这世上,越是宝贵的东西,越不能去抢,因为要付出的代价也不一般。人生一世,无非活下去,活的好一些。好一些也就足够了,若要活成最好的那一个,那便是永无止境的深渊。所谓时也运也命也,生不逢时,运不至此,命中没有。人要学会接受,有些目标,不是你拼了命的努力就能达到的。”

徐骄没想到安慕海能说出这样的话。

“年轻人,这句话,对你说,也是对夭夭说的。”安慕海一笑:“人活着已是不易,活下去更是艰难。你们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幸运,不必为一日三餐劳碌,四时寒暑奔波。又何必披风沥雨,不顾生死,在别人的棋局中,做一颗棋子呢?”

“海后这么看得开?”徐骄不相信。

安慕海看着夕阳:“婴儿呱呱坠地,碰到什么都想紧紧抓住。所以,人长大了,就应该要学会松手,学会放弃。”

徐骄冷哼:“那么阁下呢?”

安慕海奇怪:“我?”

“阁下放弃了什么,又得到了什么?”

徐骄没来由的一句话,安慕海没听懂。

徐骄笑了一声:“我所遇到的人中,虽然未必全能看透。但既然是人,欲望图谋,大致可分三类。为利者,为权者,为情者。百姓商贾为利,为利才能活下去,活的更好。官员世族为权,因为他们生下来,就无需为活着烦恼。权力之下,尽是凡夫俗子,猪狗牛羊。还有些人,乃是为情,为心中所爱所想。此一类最是让人敬佩,因为这是人和其它动物最大的不同。但阁下,却让我看不透,看不清……”

安慕海轻笑:“怎么说?”

徐骄说:“你显然不是为利,因为你一身修为,不必为活着烦恼。更不会为权,你大权在握,本可叱咤帝都。你也不是为情,若是为情,怎么会做了公公……”

安慕海哈哈大笑:“风灵卫初建,我即是司正,一朝权在手,夫复何所求……”

徐骄摇头:“你不是为了权,否则你何至于放着五城兵马司的提督不做,而要去做一个阉宦之官。”

安慕海神色一沉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不用惊讶。”徐骄说:“也不用担心,你的身份,只有我知道。但也不要多想,此处是西山脚下,你即便是大宗师,也不能将我一举而杀。惊动了武道院的人,你就杀不了我了……”

安慕海沉声道:“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
徐骄哼了一声:“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?”

“说来听听。”

徐骄说:“你与我父徐之义乃是至交,十五年前,他的死,是否与你有关?”

安慕海沉默,过了好久,才问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徐骄说:“你一眼就认出夭夭的身份,这本来就可疑。虽然你认得薛宜生,但我想他绝不敢把这个秘密告诉你。不过,这也能解释。因为你第一次见到夭夭,就说她很像她的母亲花罂。或许是因为你知道花罂,所以猜到了夭夭的身份。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怀疑你。”

安慕海冷声道:“说下去!”

徐骄接着说:“我从风灵卫救出百里诸侯,他坚决认为你是天遗族的人,因为你知道的太多。可他也没什么证据,所以那个时候,我并没有在意。直到你用出天雷诀,救了天极阁主。”

安慕海冷眼看他:“你怎么知道是我?”

“自然是猜的。”徐骄说:“还记得那日,我在天极阁无意伤了莫雨,带着她去风灵卫找你么?当时你受了重伤,你安慕海乃是堂堂大宗师的修为,怎会轻易受伤。而就在前一天,两位大宗师受伤,一个是天极阁主,另一个是救走她的人。用的是天遗秘术,天雷诀。当时我就怀疑,那人是你。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:安慕海是天遗族的人。”

安慕海一笑:“年轻人,你想的太多了。”

“是呀。”徐骄说:“我只是怀疑,但也不能确信。想着你也许是天遗族布下的暗子,连夭夭都不知道你的存在。直到仇老来帝都,经他所查,近百年来,天遗族只有一人修习天雷诀,乃是前代祭司刑泰昭。那个时候,我才想起了一个人,二十一年前的五城兵马司提督——邢越。”

徐骄说:“邢越是天遗族的人,这个夭夭早就告诉了我。而且,我也知道我父徐之义和邢越乃是至交,是他们年轻时,在西山结下的情谊。可这一层关系,却极少有人知道。”他一副装逼的样子:“于是,我又去了武道院。查到邢越曾是外院弟子,而且是由鬼王弟子凌清霜引荐入院。”

安慕海说:“我听不出这里面有什么蹊跷。”

“蹊跷的是宁不活告诉我,当年他抓到邢越,那邢越本事一般,且用的是武道院功法。试想这邢越乃是天遗族的人,必然修习过天遗秘法,危急之时,为何不使出来。当时他诬陷王子干,出卖了那一代的天遗库玛花卿,四处奔逃,应该没有顾虑才对。我如果是他,不正好把所有人的目光,引向寒山清池么?”

小主,

安慕海不说话。

徐骄接着说:“我虽然想不通,可有了一个假设。宁不活抓住的,在大殿之上,那个撞柱而死的邢越。和夭夭口中,那个天遗族高手,五城兵马司的提督邢越,根本不是一个人。”

安慕海冷笑:“如果不是一个人,为何没人发现呢?邢越乃是提督,认识他的人,太多了。”

“因为他们太像。”徐骄说:“即便有些微差别,过了五年,也不会有人察觉。但有个人必能认出来,那就是邢越至交,徐之义。”

“所以邢越要死,要撞柱而亡。”徐骄因自己大胆的猜想而有些兴奋:“死无对证,但他只是假的。随着谋逆案平反,明帝派方迎山接徐之义回帝都。不巧的是,徐之义已经死了。我一直想不通,谋逆案过去五年,如果这人非死不可,为什么要事隔五年才动手?于是我想,也许是怕他回帝都吧。可他回帝都,对谁最有威胁呢?想来想去,只有一个人,那就是金蝉脱壳的邢越。”

“如果这个想法是对的,那就说明,真的邢越一直在帝都,而且惶惶然就在众人眼前。如果徐之义回到帝都,两人难免见面,谁敢保证,他不会被怀疑呢?真正的朋友,远比日夜睡在你身边的女人,更了解你。”

安慕海微笑:“天马行空的想象。少年,人,不能靠想象去看这个世界。”

徐骄哼哼两声:“那个时候,我还未想到你。但有一件事,让我把你联想到了这个故事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