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，仲卿舟心里这么想，但是嘴里的话并未这么说。

仲卿舟深吸一口气，目光直视着莫氏，语气虽强硬却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：“莫氏，你也是念慈的母亲！你看看你现在，除了哭还能做什么？念慈在的时候，你任由张老太苛待她，你可有站出来护过她半分？现在她走了，你难道就打算一直这样哭下去，什么都不做吗？”

莫氏被仲卿舟的话刺得浑身一颤，抬起满是泪痕的脸，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，嘴唇嗫嚅着却发不出声音。

仲卿舟继续说道：“念慈那么小，她那么信任你这个母亲，可你却让她在痛苦中度过。现在她不在了，你就甘心让她白白死去，让真正该负责的人逍遥法外？张老太重男轻女，对念慈不管不顾，你也有责任，难道你不想为念慈讨回一个公道吗？”

莫氏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，眼中闪过一丝挣扎，泪水再次决堤般涌出：“我……我知道我对不起念慈，可我又能怎么办？我一个女人，在这个家里根本没有说话的份儿。”

仲卿舟向前一步，目光坚定地看着莫氏，一字一顿地说：“你能做的有很多！你可以说出真相，说出张老太是如何对待念慈的，说出你所看到的一切。你是念慈的母亲，你的话有分量。你要是继续这样懦弱下去，你这辈子都无法心安，念慈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！”

莫氏的眼神中渐渐燃起一丝决然的火焰，她紧咬嘴唇，双手攥成拳头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

她看向张老太，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：“娘，我受够了！这么多年，我任由你欺负念慈，是我这个当娘的不称职。但现在，我不能再让你冤枉好人。念慈的死，你也有责任，你重男轻女，对她不管不顾，那些补品你都给了孙子，还让她做那么多活儿，是你害了她！”

张老太瞪大了眼睛，不可置信地看着莫氏，尖声叫道：“你这个不孝的媳妇，你疯了吗？竟敢这样跟我说话！”

莫氏却不再退缩，她直视着张老太的眼睛，大声说道：“我没疯！我只是不想再懦弱下去。念慈已经死了，我不能再让她含冤而死。今天，我要为她讨回公道，不能让大夫替我们受过！”

张老太的儿子见状，冲上来想要动手，对着莫氏吼道：“你这个女人，反了天了！”

仲卿舟迅速挡在莫氏身前，眼神冰冷地看着张老太的儿子：“你想干什么？今天要是谁敢动手，我绝对不会轻饶！现在是该把事情说清楚的时候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