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后半夜,萧云的靴底突然陷进一片潮湿的沙地。
"停!"他蹲下身,指尖插进沙里。
粗粝的沙粒裹着些微凉意,混着点铁锈味的湿气钻进鼻腔。
牟勇也跟着蹲下,用掌心捧起一把沙,凑到鼻尖嗅了嗅:"是水!"他的声音发颤,像个拿到糖的孩子,"云子,这底下肯定有暗河!"
两人顾不上疲惫,用匕首和军靴疯狂刨沙。
半尺深的地方,沙粒渐渐变成了泥,再往下,竟渗出了浑浊的水!
萧云扯出空间里的净水装置,金属外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当第一口清水滚进喉咙时,牟勇的眼眶红了:"他娘的,老子以为要把命撂这儿了。"
就在这时,沙地突然发出细碎的"沙沙"声。
萧云的神经瞬间绷成了弦。
他猛地拽住牟勇的胳膊往后退,余光瞥见方才刨开的沙坑边缘,有灰褐色的甲壳正缓缓拱出地面。
那是只巴掌大的沙蝎,尾刺上的毒液在月光下泛着幽蓝,更远处,沙粒正像沸水般翻涌——成百上千只沙蝎,正从四面八方的沙地里钻出来!
"他奶奶的!"牟勇抄起步枪上的刺刀,刀身映出他紧绷的脸,"老子在草原上见过沙蝎,这玩意儿扎一下,半柱香就能要人命!"
萧云摸出腰间的驳壳枪,弹仓里只剩六发子弹。
他反手把净水装置塞进牟勇怀里:"护好水,子弹省着用。"话音未落,最近的沙蝎已经扑了过来,尾刺带起破空声。
萧云侧身避开,军靴重重碾在沙蝎背上,甲壳碎裂的脆响混着毒液的腥气,刺得人睁不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