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数着秒，第三声枪响刚落，他就猫腰冲进井架。

铁板下的台阶结着冰，他扶着石壁往下走，霉味越来越重，直到听见发电机的轰鸣——转过弯，灯光刺得他眯起眼。

实验室比想象中宽敞。

左边是玻璃罐，泡着扭曲的人体；右边是操作台，摆满了带刻度的试管。

正中央的金属台上，躺着个被铁链锁住的男人，后颈的管子还在渗血，听见动静，他突然抬头，瞳孔缩成两条竖线。

"萧队长！"牟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带着少见的急，"暗刃的头头在这儿！"

穿白大褂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。

他戴着金丝眼镜，嘴角挂着笑，手里举着个遥控器："萧云，牟勇，久仰大名。"他按下按钮，金属台的铁链突然收紧，"知道为什么重生计划能成功么？

因为你们这些'样本'，足够鲜活。"

牟勇的匕首已经抵上他咽喉，却在触到皮肤的瞬间顿住——遥控器上的红灯正对着玻璃罐，只要他动一动，整层实验室都会被毒气填满。

萧云的手悄悄摸向背包。

微型炸弹的引信就在指尖，他盯着男人胸前的工牌："松本正雄？

帝国大学的医学博士？"

"聪明。"松本推了推眼镜，"但聪明的人，往往死得更早。"他的拇指开始往下压。

"砰！"

枪声在密闭空间里炸响。

松本的太阳穴绽开朵血花，遥控器"当啷"掉在地上。

萧云转头，看见牟勇的驳壳枪还在冒烟——他刚才用匕首挑飞了松本的手，子弹擦着萧云耳畔飞过，精准贯穿了目标。

"走！"萧云扯开背包，把炸弹贴在操作台上，"三十秒引爆！"

他们冲出台阶时，身后传来闷响。

火光映红了半边天，萧云回头，看见实验室的废墟里，有什么东西在动——被炸毁的玻璃罐旁，那个瞳孔竖缩的男人正缓缓爬起来，指甲刮过碎石的声音，像极了某种野兽的低嚎。

牟勇的手按在他肩上："那是..."

"走。"萧云加快脚步，"回营地。"

山风卷着焦味灌进领口，萧云摸了摸内袋里的摄像机。

胶卷里除了重生计划的罪证，还有刚才那个男人的眼睛——他突然想起系统签到时获得的生物资料里，有一页写着："基因融合度超过80%的实验体，将具备部分兽类特征..."

夜色更深了。远处传来狼嚎，却比狼嚎更尖锐，更...像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