牟勇捏着那团胶,脸上写满怀疑:"抹这玩意儿能变成他们?
老子这张脸——"
"能变成你想变成的任何人。"萧云把胶涂在自己脸上,指尖快速揉搓,原本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渐渐圆钝,"试试。"他又递了一团给老张,"记住,他们说话带点山西腔,提到'老周'就说'那事儿办利索了',提到'货'就说'在桦树林埋稳当'。"
二十分钟后,四个人的军装都沾了松油,领口别着鹰头徽章,连走路的姿势都刻意放得懒散。
萧云摸着自己陌生的脸,喉结动了动——镜子里的他,活脱脱是死者的孪生兄弟。
据点在山坳另一侧的废弃砖窑。
牟勇踢开半扇破门时,霉味混着焦糊味扑出来。
窑洞里堆着木箱,箱盖上同样印着"GHO"。
萧云的心跳漏了一拍——其中一只箱子没盖严,露出半截油布,油布下是黑洞洞的枪管。
"站住!"
冷喝声从窑顶传来。
萧云抬头,看见两个端着步枪的人从砖堆后钻出来,其中一个的枪口正对着牟勇的眉心:"口令!"
牟勇的手在身侧收紧,萧云却先一步笑了:"老周的货在桦树林埋稳当,您这哨放得够严实啊。"他摸出兜里的铜章,"兄弟刚从西边过来,松油都没蹭干净。"
两个守卫对视一眼,其中一个跳下砖堆,枪口戳了戳牟勇的胸口:"新来的?
没见过你。"
"前儿个在县城蹲点,让共军搅了局。"萧云往前凑了凑,松油味裹着易容胶的淡香散出去,"要不是刘队救我,这会儿我还在牢里啃窝窝头呢。"他刻意提到系统资料里"幽灵"分队长的名字,喉咙发紧——这是赌,赌守卫没换过口令本。
守卫的枪口垂了半寸:"刘队今早去了镇里,说有批..."他突然顿住,眯起眼盯着萧云的脸,"你脸上...长痘了?"
萧云心里一沉,面上却堆起笑:"前儿吃了碗馊饭,上火。"他抬手要摸脸,守卫却更快一步抓住他的手腕:"让老子看看——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