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过山坳时,铁丝网突然横在眼前。
铁丝上挂着的碎玻璃在雨里闪着贼光,萧云的鞋尖踢到块石头,"当啷"一声,惊得小刘的步枪差点走火——这小子上个月才满十七,手背上还留着练投弹时烫的泡。
"都猫腰。"萧云摸出系统空间的特制剪刀,刀刃擦过铁丝的瞬间,火星子在雨里噼啪炸开。
牟勇端着枪站在他身后,雨水顺着枪管往下流,在泥地上汇成条小溪。
青年的喉结动了动,萧云不用回头都知道他在想什么——半个月前三连摸鬼子炮楼,就是因为剪断铁丝网时动静太大,折了五个兄弟。
剪刀咬进铁丝的声音很闷,像咬开硬核桃。
萧云的虎口被震得发麻,第四根铁丝断开时,牟勇突然按住他手背。
青年的手指冰凉,还带着刚才替他挡流弹时蹭的血,"萧哥,左边三十步有个岗哨。"
萧云屏住呼吸。
雨幕里飘来烟草味,混着铁锈和湿土气——是日本陆军特供的"樱"牌香烟。
他数到第三口烟的火星明灭,突然发力剪断最后一根铁丝。"走!"他推着牟勇的后背,十八个影子鱼贯钻进缺口,泥地上的脚印很快被雨水冲得模糊。
实验室的外墙近在咫尺。
萧云贴着墙面,能听见里面传来"嗡嗡"的机器声,像有无数只蜜蜂在脑子里撞。
牟勇的手指在墙上摸索,突然抠下块泥——墙皮底下是暗红色的痕迹,凑近闻有股铁锈味,"萧哥,这是血。"
"记着。"萧云摸出根粉笔,在墙角画了个箭头,"炸完核心区,回来取样本。"他抬头看了眼屋顶的摄像头,镜头在雨里转了半圈,"小刘,上回教你的爬墙术,该使使了。"
小刘把步枪交给二牛,脱了鞋光脚贴墙。
他的脚趾抠进砖缝,像只壁虎似的往上挪,雨在他后背上流成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