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微微亮起,晨曦的微光如轻纱般洒在大地上,药崖的使童便依照惯例准时来到了丹房。前来迎接他的是子珩此前精心谋划、早已安排妥当的另一群待宰少年中的一人。自从药童惨遭不幸、命丧黄泉之后,子珩便不动声色地伪装成药童的模样,每日在门外有条不紊地通知这群少年出门侍候等各项事宜,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,不露丝毫破绽。
如今,时光匆匆,已然过去了三日。在这三日里,这群少年渐渐适应了丹房中的生活,在这一方天地里犹如在自己家中一般自在随意。除了每日专注于修炼,提升自身的实力之外,他们还会轮流安排几人在丹房内悉心侍候,将丹房内的事务打理得妥妥当当。
子珩也巧妙地利用新人对自己并不熟悉这一有利条件,顺理成章地扮演起了“二师兄”的角色,其地位仅仅稍逊于药童一筹。而大师兄药童又恰好在前日对外宣称出门游历去了,如此一来,整个丹房实际上已然在不知不觉中被子珩不动声色地掌控在了手中,成为了他暂时的安身之所和谋划未来的据点。
今日,药崖使童前来拜访,子珩心中明白,自己自然是要前往后厅,佯装成玄蛊的模样,以玄蛊的身份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访客。而这接引客人的琐碎活儿,就交由这帮待宰少年代劳。
在这之前,子珩早已多次神色凝重地嘱咐过他们,无论“客人”提及何种问题,皆要保持沉默,紧闭嘴巴,一个字都不许回答。他这般安排,意在向外人彰显丹房严谨的门规和不容侵犯的威严,让一切看起来都如同往常一般正常,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。
“弟子黄七拜见玄蛊真人!”
一个脸色蜡黄、身形略显单薄的药崖使童被少年引领着带到了后厅门外。他先是微微弯下腰,动作轻柔地抚了抚衣服上沾染的些许尘土,似乎想要以最整洁的形象拜见这位在他心中地位尊崇的“玄蛊真人”。随后,他恭敬地挺直身子,慢慢地躬身行礼,那弯腰的幅度恰到好处,既显示出了对“玄蛊真人”的敬重,又不失自己作为药崖使童的体面。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后厅外悠悠回荡,带着一丝敬畏与虔诚,仿佛是在向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致敬。
“嘿嘿,老夫前些时日不小心受了些伤,如今正在闭关调养,出关实在不便,还望崖使多多见谅啊!”
子珩神态悠然地坐在后厅的椅子上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与威严。他一边暗自观察着门外使童的一举一动,一边尽量模仿着玄蛊平日里的语气和神态,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。那声音低沉而沙哑,仿佛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奈,让人听不出丝毫的破绽。尽管他的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——七上八下,紧张得要命,但表面上却装得镇定自若,沉稳得如同泰山一般,丝毫不敢露出半点马脚,生怕引起对方的怀疑。
“怎敢,怎敢!弟子怎敢怪罪玄蛊真人!弟子衷心地祈愿真人能够早日恢复如初,以重振我万毒门的赫赫威名啊!”
蜡黄少年一听子珩这般说,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,急忙点头哈腰地溜须拍马道。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与讨好,那副低三下四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厌恶,仿佛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,为了讨好主人不择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