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汐一转头，便瞧见大儿子方海龙正一脸失落、脚步拖沓地从“云水轩”方向慢慢走出来。

那原本挺拔的脊背此刻竟微微佝偻着，脑袋也低低地垂着，整个人就像一朵被风雨打蔫了的花儿。

云汐心中“咯噔”一下，赶紧加快脚步迎了上去，双手急切地抓住方海龙的胳膊，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。

“母亲，没事。”

方海龙微微抬起头，强挤出一抹笑容，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。

为了不让母亲知道那残酷的事实真相，他在心底暗暗发誓要将这个秘密藏起来，所以此刻只能硬着头皮撒了个谎。

他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，目光游移地看向一旁，双手不自在地捏着衣角。

“你的神色告诉我，你肯定知道。现在都学会对母亲撒谎了吗？”

云汐眉头紧皱，眼神中闪过一丝严厉，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。

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，方海龙从小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孩子，此刻这副欲言又止、神色慌张的模样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。

“母亲……”方海龙嘴唇动了动，刚吐出两个字，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，说不下去了。

他内心十分纠结，一方面是对母亲的愧疚，毕竟从小到大母亲最疼爱的就是自己，自己却在母亲面前撒谎；

另一方面，他又实在不忍心将那残忍的真相说出口，害怕母亲承受不住这个打击。

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了白色，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
“说，我的命本来就是青灵捡回来的，多活一天都是赚的，有什么不能说的？”

云汐看着方海龙磨磨蹭蹭、犹豫不决的样子，一股无名火顿时从心底蹿了上来。

她气得双手叉腰，瞪大了眼睛，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
她觉得自己有权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，更何况青灵对自己有救命之恩，这份恩情她一直铭记在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