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蓁未开口,见国主仍旧捂着腹部便上前查看。伤口并未有何异常,想来是毒药和急火攻心所致。她取出随身的针灸袋,施下几针,待国主脸色有所缓和才道:“医者仁心,这是师傅一直教导的。因一己私欲拿别人性命做筹码做赌注的,不配为人医。”
“公主含沙射影说的是姬大夫。”
叶蓁未置可否,只道:“所谓旁观者清,原本是国主的家事或者贵国的国事,本主是永乐国的人,有些话不便讲,不过,不讲恐怕本主的命便要搭在这里,不值,故,不得不讲。国主深明大义,若本主的话讲得不对,也高抬贵手,原谅本主的愚钝。”
国主语露不安:“准,请讲。”
“都说姬楼是二皇子的心腹,当年是先给国主下毒后又以食心的法子成功取代了圣父,世人都认为是二皇子的计谋,其实不然。”
国主瞧一眼叶蓁,显然早已想到,并未言语。
“姬楼是在夏绾的帮助下入的祁国,本主若给他扣顶永乐国探子的帽子去对付他其实更容易,但他不配,故,我们就事论事。虽未证实,但夏绾的志向不在普度众生,她也没有那份善心,帮助姬楼必定有她的目的,这目的,如今国主已经猜到。前些日子夏绾借姬楼之名在我皇宫门口引起骚乱并搞得人尽皆知,国主可以试想一下,一个为两国和平而和亲的他国公主,不顾使命不顾祁国利益做下此等祸事为的却只是控制祁国的政权,这是藏了什么祸心?本主与四皇子的婚事本就为结两国之好,且已定下多时,此时四公主却要执意嫁给我们王爷实属让人不解。夏绾死得蹊跷,四公主难辞其咎,若说是为了争风吃醋不至于要人命,这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,更何况娥皇女英先例在前,姐妹共事一夫也不至于水火不容。更重要的是……”叶蓁停顿一下,看着国主紧皱的眉头道,“姬楼为何会听命于四公主?下毒害人,甭管害谁,在宫中出的事,有本主这个他国外人在场,国主请想想,这事儿是大还是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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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公主所见?”
“二皇子是不怎么聪明,行事也有些荒唐,不过,瞧着更多的是为自保,毕竟放眼整个祁国皇室,能坐上高位的,也只有他。但是,祁国出过女帝,也难保公主们不会有心思。只是,女帝也好,男皇也罢,倘若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想必国主是乐见其成的,有道是以贤治天下,无关乎性别。只是,夏绾前车之鉴在前,女帝做得,只怕不是为做‘帝’,为的是给他人做嫁衣裳,不然她也不会冒着两国决裂的风险派人骚扰我宫门大肆挑衅。”
国主不顾身上的针,猛地坐起身来,厉声道:“公主慎言!你虽贵为永乐国公主,但也不可在他国信口开河,随意议论他国之事!”
似乎早预料到国主会有此反应,叶蓁面色平静,认认真真地行了一礼:“谢国主提点,只是,乱子处在我永乐国,也不算随意讨论他国之事。”
国主的胸膛不断起伏着,呆坐片刻复又躺了回去,闭上眼睛送客。叶蓁的嘴角不经意地弯了些许,为国主起针,临要退出时,突然道:“本主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请讲!”
“永乐国一向爱好和平,潜心研制巨弩为守不为攻,从不觊觎他国国土。国主虽然身体抱恙,但此次治疗甚是及时,再好生将养些时日,按时服用汤剂便可大好。”叶蓁说着,看向地上的那摊被国主吐出来的血。
国主微微张开双眼,无神地盯着一个地方,语气冰冷:“公主的意思是,寡人只要不是死于非命,还可以多活许多年。”
“姬楼设计害圣父入狱又下毒使其疯魔,还让国主食了几位圣女的心,导致如今神兽庙连个主事都没有。无法上达天听,护国神兽又如何护国,如何又保佑祁国国运昌盛?这可是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,就算有再大的仇怨再怎么如何任性也不可如此恣意妄为!今日的中毒无论冲谁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有人要利用国主行不矩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