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香灭了,你咋不点上。”我朝他喊了句。
苏明扬没回答我,依旧背对着我坐着,肩膀一耸一耸的。
哭了?
我皱了皱眉,心想该不会是他母亲出事了吧。
苏明扬的母亲患有尿毒症和心脑血管疾病,上一秒也许还好好地,下一秒可能说不在就不在。
此时见他连守夜的禁忌都不顾,还在这里偷偷哭,我猜是他母亲没了。
我把香点燃插在香炉里,凑过去看他:“兄弟,没事吧?”
话音刚落,我就愣住了。
苏明扬闭着眼睛,像是着了魔一般在吸香。
那支香在他手里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短,一缕缕青烟直直地被他吸入鼻腔,那画面透着说不出的诡异。
我下意识地看向他脚下。
满地都是密密麻麻的香把,横七竖八地散落着,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吸了多久。
手中的香燃尽后,苏明扬随手一丢。
像只饿极了的野兽发现猎物般,猛地凑到香炉前,用力地吸着鼻子,脸上居然还浮现出一种享受的神色。
人吃饭,鬼吸香!
苏明扬还没死,但他却做出了和鬼一样的举动。
梦游?
可认识这么多年,有时候还同住一屋,也没见他梦游过啊。
我听说人要是梦游,不能轻易喊醒,要不然会死,轻微的也会变成痴呆,我也没敢喊他。
不就是吸香嘛,殡仪馆别的不多,香铁定管饱。
饶是我不信邪,此时也猜到是什么在搞鬼。
我转头看向棺材。
发现盖在女尸上的蓝布掉在地上,露出那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。
而她的眼睛,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