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阳缩在草堆里,望着山坳里那团模糊的影子。
月光照在那人腰间,有块玉饰闪了下——是齐国的“玄鸟纹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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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攥紧腰间的匕首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:“阿三,去把那玉饰抢来。活要见人,死要见牌。”
第四日清晨,急报传来。
“殿下!秦军主力过了涿水,正往蓟城方向急行军!”探马浑身是汗,马背上还沾着血,“前锋离武遂不过三十里了!”
赵括“唰”地抽出佩刀,刀光映得他眼底发亮:“殿下,末将带两万骑兵去截秦军侧翼!您带着玄甲营回蓟城,那儿有城墙守着安全!”
叶阳望着他发亮的眼睛,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山坳里捡到的半块玉牌——确实是齐国王室的信物。
他按住赵括的手腕,笑得温和:“赵将军说得是。孤这就命玄甲营回蓟城,你带主力去截秦军。记住,要活的——孤要亲自审审,是谁教你调兵的。”
赵括的手腕在他掌下猛地一颤,却很快露出粗豪的笑:“末将明白!这就去点兵!”他转身时,铠甲相撞的声音格外刺耳。
叶阳望着他的背影,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的虎符。
远处,玄甲营的旗帜正从山后升起,像片暗红色的云。
他摸出怀中林婉塞的蜜枣,咬了口,甜得发腻。
“传孤命令。”他对阿三低语,“等赵括的大军过了狼牙关,封死谷口。”
山风卷着狼粪的焦味吹来,叶阳望着赵括逐渐远去的背影,突然想起林婉昨夜说的话:“人心隔肚皮,可刀枪不隔。”
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,那是林婉亲手打的,刃上淬了乌头毒。
赵括的旗号已经看不见了。
叶阳抬头望了望天空,阴云正在聚集,像极了当年他从咸阳逃回燕国时的天气。
“出发。”他翻身上马,声音里带着冰碴,“去狼牙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