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室不全是废物。
他淡淡地注视着这位大明长公主,重复道:“朱阙祯,你可知错?”
相国是第二次发问了,却令遗老遗少们豁然松了一口气。
因为相国问得是“知错”,而不是“知罪”。
这表明朝廷并没有掌握有利的证据,否则长公主的下场只会和葛老吉一样。
朱阙祯微抬下巴,反问:“我何错之有?”
贺怀洲追问:“贱人可不是什么好话,被你辱骂的那三位值不值得你的一句道歉?”
此言一出,又是引得遗老遗少们一片哗然。
相公没有质问皇室特权,没有质问皇室吸血,而是纠结于“贱人”?
这无论如何不是一位相国应有的反应。
但是以关牧洲为首的长安百姓们却觉得无比振奋。
关牧洲哪怕意识到这极可能是相国收买民心的方式,但是人家是实打实地在为自己仗义执言。
否则,他一个长安市井老汉又能如何?
他根本无法接触大明长公主这个层级,被骂也是白骂!
朱阙祯的下巴抬起之后就未曾放下,她高声道:
“贱人乃低贱之人,我所言并非侮辱,只是陈述事实罢了!难道说实话也有错?”
遗老遗少们都快哭了。
长公主唉,这时候就不要端着架子了。
您做做样子,赶紧道歉,这事也就揭过去了,给彼此台阶下嘛,何必要节外生枝呢?
关牧洲和长安百姓们眼神失望。
金生水并不在意朱阙祯的道歉,他更在意相国贺怀洲此举的用意。
这位相公似乎是在亲自验证皇室这个特殊群体的真实态度。
知己知彼百战百胜。
可是,朱阙祯的态度很自然。
她认为皇室理所应当地比百姓高贵,百姓理所应当地就是低贱。
与皇室相比,百姓就是贱人。
这是根深蒂固的观念,不以后天人为干预所改变。
这也就意味着,朱阙祯这类人丝毫没有思想改造的可能性了。
那么她……还有存在的价值吗?
金生水眼睛微眯。
贺怀洲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。
事不过三,他不想浪费口舌再给第三次机会,他语气依旧淡淡:
“朱阙祯,你走吧,离开大明宫!”